尉遲循毓晚些回來了。
打!
一頓毒打後,他躺在那裡說道:“阿翁,你可還能馱著孫兒去東市嗎?”
尉遲恭一愣,“去哪?”
尉遲循毓落淚了,“當年你馱著孫兒去東西市逛,買了東西就遞給孫兒,那時阿翁就是阿翁,後來……後來阿翁就動輒發怒,動輒打人……”
尉遲恭一怔,往日的記憶漸漸回來。
那時的他……
他轉身,腳步蹣跚。
如今說這些有何用?
從被先帝警告開始,他就廢掉了。
“阿翁!”尉遲循毓嚎哭道:“孫兒不求阿翁能縱橫無敵,只求阿翁再和孫兒去東西市走一走,孫兒買了東西孝敬阿翁。”
尉遲恭身形一滯,擺擺手,“晚了。”
他的身體他自己知道。
“阿翁,先生能有法子。”
尉遲循毓爬起來就跑。
晚些外面傳來了馬蹄聲。
聲音漸漸遠去。
尉遲恭看著外面,苦笑道:“這些有何用?”
賈平安見到尉遲循毓時被嚇了一跳。
這也被打的太慘了吧。
不過尉遲恭顯然有分寸,外面看著慘,內裡屁事沒有。所以尉遲循毓還能活蹦亂跳的。
“等下衙吧。”
賈平安手頭還有事。
可尉遲寶琳得知了家中的訊息後,飛也似的來了。
“阿耶,先生有辦法治阿翁的病。”
“你阿翁……”尉遲寶琳知道父親為何變成這樣,“先帝駕崩後,你阿翁也曾想振作一番,可醫官說你阿翁的身子……”
尉遲循毓說道:“阿耶,先生沒拒絕,定然就是有法子。”
尉遲寶琳苦笑道:“新學是不錯,可醫術之道還是要看那些醫官。”
晚些賈平安出來了,見到尉遲寶琳只是拱拱手,“這便去吧。”
尉遲寶琳欲言又止,最後一起回家。
“先生,可要帶什麼藥?”
賈平安搖頭,他就是去裝神弄鬼的,帶什麼藥?
晚些到了鄂國公府,尉遲恭木然出來。
“鄂國公一看便是重金屬中毒的模樣。”
對付尉遲恭這等固執的人,首要是嚇住他。
“老夫還能活多久?”尉遲恭卻在微笑。
呃!
賈平安也不知道啊!
“大概兩三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