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遂良坐在家中的書房裡,擺擺手,等來人走後,才冷笑道:“如今君臣相對,不是這邊壓倒那邊,就是那邊壓倒這邊。輔機想尋求妥協,尋求均衡,卻是錯了。”
……
英國公府中,李勣和李堯在說話。
“此次阿郎一巴掌打的那些人暈頭轉向,六部之中,那些人的心腹被拿下了不少,阿郎,算是大獲全勝了吧?”
李勣心情不錯,喝著酒,吃著烤肉。
這讓他想到了在草原征戰的歲月。
他喝了一口酒,微笑道:“老夫從上任伊始就在忍,在看,此次藉著王頌冒功領賞之事發作,順藤摸瓜,把往日記下的那幾人都拿下了。解恨不提,只是清除了一些在背後給老夫使絆子、捅刀子的官員,以後的日子會好過許多。”
李堯笑道:“陛下此次也算是藉機出了一口氣。”
“嗯。”李勣舒心的道:“陛下藉此發作,一時間勳貴們為之凜然,這便是立威。何為威信?威信便是權力,但不動手的權力毫無威信。所以帝王要殺人,大將要殺人,為何?這便是要拿著人頭來立威。”
他乾了杯中酒,李堯趕緊斟滿,然後笑吟吟的道:“阿郎此次出手堪稱是完美無瑕,這便是兵法吧?”
李勣端起酒杯,淡淡的道:“此事多虧了賈平安。”
“他?”
李勣點頭,卻不肯說出更詳細的話。
李堯不禁震驚。
那個少年是阿郎口中的名將之才,詩才也出眾,可他竟然能幫助阿郎在尚書省站穩腳跟?
一時間,他不禁想起了賈平安的模樣。
唇紅齒白,很誠懇的微笑,看著就是一個美少年。可誰曾想在這個誠懇的微笑下面,竟然有這般手段。
李勣突然吩咐道:“下次敬業和他出門,別管。”
“是。”
……
大清早,兩兄弟在上衙的路上。
快進皇城時,賈平安突然說道:“表兄,要穩住。”
“啥?”楊德利不解。
晚些到了倉部,楊德利發現所有人都在看著自己,還有不少人在竊竊私語。
這是怎麼了?
李勣出手清掃了尚書省,時間已經過去了數日,大夥兒都覺得楊德利升官的事兒還得看後續。
“楊德利!”
一個尖利的聲音傳來。
“幹啥?”楊德利回身喊道。
一個官員在後面,“讓你去吏部。”
楊德利懵逼,“為啥?”
表弟說吏部就是個坑人的地方,沒事別去。
官員說道:“去不去?”
“去!”楊德利慫了。
隨後他一路去了吏部。
“可是戶部的楊德利?”一個小吏接待了他。
“是。”
這裡可是管官帽子的地方,楊德利很是緊張,都覺得尿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