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德利算清楚了,“某答應姑母,一定要看著你有三個孩子,三個孩子一人有三個孩子,那就是有……九個孩子,九個孩子一人三個孩子……平安,某答應姑母要看好你,就定然不能讓你亂花錢,要多存著。”
這就是子子孫孫無窮盡也!
“可某總不能把重孫的錢都攢下來吧?罷了,某出去轉轉。”賈平安覺得自己遲早會被憋死。
楊德利說道:“某晚些去買只雞來,弄一鍋雞湯,中午就用雞湯泡飯,熱乎乎的,好吃。”
賈平安覺得心都涼了半截,剛想問中午有沒有雞腿,就見外面來了一人,卻是老許的隨從。
“使君來了。”
老許是便衣來到了楊家塢,作為村正,楊忠順照例要來巡查一番,等見到是老許時,剛想行禮,老許就不耐煩的擺擺手,“就當老夫沒來過。”
他徑直去了賈家,楊德利見了趕緊行禮,客套的問道:“使君可是來吃飯的嗎?”
許敬宗滿頭黑線,想他堂堂前大佬,竟然被看成是來混飯吃的……
不能忍啊!
賈平安恰好出現,許敬宗改口道:“也好,就叨擾一頓。”
楊德利恨自己多嘴,心如刀絞的去買雞,賈平安弄了兩張墩子去了外面。
院子裡有樹,上午的陽光清朗的照射下來,地面全是光影斑斕,透過開啟的大門,能看到塢堡一角。
兩人坐下,許敬宗說道:“長安的嘉獎來了,殿下說老夫行事有古君子之風,能與百姓同甘共苦,殊為難得……”
這是口頭嘉獎,可賈平安知道,老許一心就想回長安城。
許敬宗突然嘆息道;“老夫若是去了長安城,你在華州就是待宰的羔羊。老夫說一句掏心窩子的話,你可知曉避禍的第二個法子嗎?”
他撫須微笑,一臉矜持。
上次他說的那個出名的避禍方法只是淺顯的,這個才是他心窩子裡的手段,一般人都不告訴。
他覺得賈平安此次該要低頭了。
“假死。”賈平安見許敬宗的得意笑容凝固,就很無奈的道:“假死之後再請使君幫忙弄個新的戶籍,從此某兄弟二人自然能逍遙快活。”
這等手段他還有許多啊!只是在這邊人生地不熟的,不好施展罷了。
許敬宗準備的得意又被憋住了,鬱悶的厲害,乾咳一聲後,起身準備回去。
“使君慢走啊!”賈平安覺得老許短時間不可能回長安,那麼擋箭牌依舊在,他怕個毛線。
許敬宗嘆息一聲,“老夫見過許多少年,就沒有你這等心思透亮的。”
賈平安淡淡的道:“某從小就被視為倒黴蛋,被人欺負都不敢說話,後來更是被視為掃把星,若是心思不透亮,此刻墳頭草都三尺高了。”
許敬宗回身,“這倒也是,不過……”
他又坐了下來,突然罵道:“那些賤狗奴,竟然說老夫乃是當年秦王府的十八學士之一,非同一般,如此到了華州任職,自然要做出一番非同一般的政績來,當為天下表率……”
我去!這是誰在陰老許?
賈平安為老許默哀一瞬,“這是要把你陷在華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