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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 兩人談的就沒上次那麼“愉快”了。
小酒幾乎是一關上門就大聲質問起來：“你到底想幹什麼！”<101nove.raz難得的沒抽煙，他懶懶的抬起眼皮, 視線在小酒臉上掃了一下，又垂下，不過嘴角先揚了起來：“我在來之前跟你說過吧, 別妨礙我。”
小酒咬了咬牙，“我連知道的權利也沒有嗎？”<101nove.raz再次抬眼, 這一次他沒了笑容，平時總頂著的一張玩世不恭的臉, 這會兒居然也嚴肅了起來：“很簡單，我要這支隊伍。”
小酒一怔, 半天沒說出來話。良久, 他才磕磕巴巴問：“你……你說什麼？”<101nove.raz又重複了一遍：“我要這支隊伍。”
小酒下意識後退了一步，艱難嚥下一口口水，“我沒明白……”<101nove.raz也不瞞他, 大大方方對他坦白，“以你們隊目前的人氣和價格，憑我那幾個子兒自然買不下來, 可若是降級了呢, 人氣跌落了呢？”
小酒渾身顫抖, 腿有些發軟。<101nove.raz沒看他, 還沉浸在自己的計劃裡：“你們因為頻繁更換教練，再加上新版本不適應，所以狀態下滑, 雖然冠軍杯一舉拿到第二，但也不過是迴光返照，到了秋季賽，你們原形畢露，暴露出問題，終於滑落保級組。然後保級不成功，面臨降級。明年春季賽預選賽仍然沒有太大突破，你們的粉絲開始失望，你們的贊助商開始看不到未來，人氣的掉落和贊助的取消，讓你們老闆不再寄希望在你們身上，接著，他會考慮把你們賣出。”
他說到這，停了一下，觀察小酒慘無人色的臉，“這時候賣，估計賣不出什麼好價錢，他佔不到便宜，怎麼辦呢？作為商人，總不能做吃虧的買賣。所以他要先賣人，把你們這些明星選手全部賣出去，把戰隊賣空，這個時候他也掙到錢了，戰隊多少錢賣也就無所謂了，剛好可以便宜我。”
小酒安靜的聽完，感覺渾身的血液都流失了。他兩手冰涼，用力攥了攥，又松開，問道：“然後呢？買到一支沒了人氣，沒了贊助的空戰隊，你打算做什麼？”<101nove.raz說：“招人，重新打回kp。”
小酒問：“再然後呢？”<101nove.raz仰起頭，微微眯起眼看他：“掙夠了錢，把你買回來。”
小酒突然冷笑，“繞了一圈，你是為了我？”<101nove.raz道：“也不全是，但你確實是我計劃中的一部分。”
小酒都不知道自己該露出個什麼樣的表情好：“算了吧，等你折騰完這一圈，我也早該退役了。”
他閉了閉眼，顯得有些疲累，“craz，放手吧，現在收手還來得及。”<101nove.raz卻自嘲一笑：“來不及了，早就來不及了。”
小酒倏然睜眼，“為什麼那麼固執？為什麼……你就不能做個好人？”<101nove.raz反問：“什麼是好人？當初你走投無路，幾乎餓死，偷人吃的又被揍，是我把你救了下來，又賞了你口飯吃。那個時候，我算是個好人嗎？”
小酒嘴唇一抖，沒能發出聲音。<101nove.raz又問：“後來你跟著我，想再管我要吃的，我沒給，讓你憑本事掙取自己的溫飽，你這才滿世界打工，為自己掙那一口口糧錢。那時候，我算是好人嗎？”
小酒眼皮垂下，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思緒似乎早已飄遠。<101nove.raz道：“再後來，我看你資質不錯，帶你進戰隊打比賽，勉強給你個穩定的窩，雖然當時迫於生計，你們比賽的獎金我全部充公，但到底也是為了養活你們。那錢要是放任你們自己拿著，不出一個星期就能被你們敗光，到時候你們吃什麼喝什麼？”
他長出了一口氣，低聲呢喃：“那時候，我算好人麼……”
<101nove.raz大概是話說太多，本就發啞的嗓音變得更啞了三分，“你在隊裡待久了，翅膀硬了，以為在我眼皮子底下收賄賂，打假賽我就看不出來。”他冷笑，“最後為了保全你，我替你承擔下一切。這個時候，你覺得我能算是個好人麼？”
小酒低垂著眼，眼神空洞，嘴巴動了動，卻根本說不出來半個字。<101nove.raz慢慢朝前走，直走到小酒跟前。他駐足，歪著頭看了看他，隨即長臂一探，單手將他攬在懷中。
“你還小，好人還是留給你去當。至於我……”他苦澀一笑，小聲說道，“我已經沒別的路可走了。”
小酒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間，耳朵裡一直嗡嗡作響。
腦中走馬燈一樣的不斷播放著他和craz曾經的點滴畫面，每到關鍵處，他的太陽xue總會突突的跳著疼。
小酒深深皺著眉，大口的喘著氣。他大力用手指按壓，可無論用多大力，都沒法緩解分毫。
到最後，他煩躁的收手，不耐煩的扯掉上衣，鑽入浴室，想用冷水沖刷掉那些本該被他遺忘深埋的痛苦記憶，順便洗滌他所有的罪過。
小酒在水下站了許久，久到他都已經麻木。
良久，他才關上花灑，一步一步走出去。
身上的水珠滴滴滾落，小酒沒去管。
剛剛沖動沖進浴室，他連褲子也沒脫，這會兒整條褲子都濕了，緊緊的包裹著他的腿。
小酒用手抹了一把臉，隨即脫掉濕褲子，剛從衣櫃裡翻出條幹淨的套上，屋門突然毫無徵兆的被人推開。
小酒背對著門的方向，嚇了一跳，連忙回頭去看。
門外，白刃探頭探腦的正往裡看，可當他視線落在小酒的背上時，整個人倏然頓住。
他眼睛睜大，說話都有些結巴起來：“隊、隊長！你的背……”
小酒立馬意識到什麼，趕忙站起來，隨手找了件衣服披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