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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樾言則輕輕拽住我的胳膊,一把將我拉至身後,目光警惕地朝聲源處徑直望去。
半晌,只聽得那陣詭異的響聲愈來愈近,幾乎是連綿不絕地一波一波傳遞至耳邊,愣是駭得我也忍不住勉力抬頭,艱難地支在沐樾言的肩膀上,驚惶不安地挺直了身子。
然而仔細一看,那來人居然是方才轉身回了船艙的薛臨!他那身形向來高大而又魁梧,因而使其腳步也仿若有千斤之重,沉鈍而又匆忙地踏在地面上,就像是要把它硬生生地給砸出一個大坑。
沐樾言見狀眸色一冷,目光霎時間變得刀鋒一般銳利,下意識就摁住了袖中暗藏的毒鏢,周身淩人氣勢陡然升高,竟是幽幽地生出幾分殺意來。
薛臨將那一切盡收眼底,卻是不以為意地踱步上前,漠然對他說道:“別做無用功,這裡是殿下的地盤,你要是敢做點什麼小動作,我就連你同這女娃娃一起,通通扔進江裡頭喂魚!”
我聽罷瞳孔一縮,下意識就緊緊攥住了沐樾言的衣袖,略有些畏懼地拉了拉。他有所感應,反手將我手腕握住,稍稍收斂了眸底殺氣,轉而對薛臨冷聲道:“你又來這裡做什麼?”
“若非萬不得已,我也不想到這甲板上來!”薛臨擰了擰眉,不耐煩道,“只是如今殿下身子不適,貨船上又連一個靠譜的大夫都沒有,所以才想讓這小女娃娃下去看看……”
沐樾言聽罷神色微動,一聲不響地將我緊緊攔護於身側,面上隱隱約約泛了一絲薄怒道:“她傷成這副模樣,如何能治得了段琬夜?”
薛臨臉色一僵,亦是悄然掃了我一眼,遲疑半晌,終是眉心一皺,轉而不管不顧地蠻橫道:“又不是死透了,管她怎麼倒騰,只要是能治人就行了!”
“容我拒絕。”沐樾言寒聲道。
薛臨未曾料到他如此果斷,不禁睜大了雙眼逼視他道:“你說什麼——?”
“……我聽聞薛先生素來敵我分明,嫉惡如仇,怎的現下卻是要利用起我們這些‘逆賊’來?”冷漠地迎上薛臨緊緊相逼的視線,沐樾言目如刀割地反諷他道。
“少廢話!”轟然一掌拍在了鐵籠之上,直震得我耳膜一顫,不由得痛苦地向後縮了縮。下一刻,那薛臨已是怒目圓睜,毫不猶豫地抽出腰間長刀,徑直指向沐樾言胸口道:“帶她下去,否則——休怪我刀下無情!”
兩塊脾性雷同的硬石相碰,必定是要以死相抵,不然絕不會輕易地善罷甘休。那沐樾言自然也不是個肯退讓的主,見得薛臨這般以刀威脅,眼底霎時間寒芒乍現,二話不說,毫不懼怕地挺直了後背,面無表情地回應他道:“我向來不畏生死,你大可一刀下來罷!”
薛臨瞧著沐樾言性子倔強,不由得大發雷霆,一把將手中長刀舉起,勃然大怒道:“混賬!你果真以為老子不敢一刀砍了你麼?!”
我在旁看得急切不已,一股紊亂氣勁登時隨著情緒波動在體內肆意橫行,胸口悶意亦是驟然升騰,直震得我後背傷處一陣銳痛緩緩炸開,似是於無意間引燃了一把烈火。
眼見那一把兇猛嗜血的七尺長刀就要錚錚落下,我心頭倏然一緊,一時也顧不得身上痛楚,連忙上前死死抱住沐樾言的胳膊,奮力將他向後拉扯了幾下,強行開口打斷他二人道:“……別!別砍!”
此舉一出,沐樾言和薛臨皆是驀然怔住,逐一向我投來了詫異的目光。
深深地撥出一口氣,將傷處源源不斷傳來的疼痛強壓下去,我擰了擰眉,偏頭對薛臨說道:“莫要動粗,我去看看段琬夜便是。”
沐樾言神色微滯,正待出聲阻攔,卻是由得薛臨搶先冷哼一聲,斜睨我道:“現在倒是知道怕死了?早前做什麼去了?”
我眼角抽了抽,也沒再搭理他,轉而拍了拍沐樾言的肩膀道:“你且扶我起來,我們一起過去罷。”
半晌無言,沐樾言始終僵硬冷漠地幹杵在原地,無動於衷。
心裡頓時無奈而又不安,我不由得抬肘捅了捅他的後背,悶聲呼喚他道:“吶,阿言,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似是有片刻的躊躇之意,沐樾言面色黑了黑,好半天才心不甘情不願地站直身子,一言不發地將我輕輕托住,在薛臨以刀脅迫的情況下,極受約束地從鐵籠子裡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