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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摸著我聲音中的壓迫感著實強烈,沐樾言回過身,定定地看了我三秒有餘,終是屈服,一言不發地走回我身邊坐了下來。
我見他還算聽話,便倏然鬆下了一口氣,伸手輕輕將他衣領撥開,果見肩上大塊面板已然呈青紫色,那三枚銀釘埋得極深,近乎橫穿了他半個肩膀,若真如他所說拖到出去再處理,怕是得落下終身殘疾。
“這噬血釘含有劇毒,你一旦亂動便會引得它深入血液,腐蝕你的經脈,最後把你吞得只剩一堆碎骨。”見他始終不發一言,我扒拉著他的肩膀無奈道,“這玩意兒我只在書上看過,解法很簡單,取出來敷些草藥便好了。”
沐樾言平板無波道:“那快些取出來便是。”
“嗯,說的也是。”我點了點頭,自腰間錦囊內取出幾枚銀針,細細紮在他肩後幾道xue位上,“不過,我手法不精,可能會……有一點點疼。”
“嗯。”沐樾言面無表情地瞥了我一眼。
深吸了一口氣,我全身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晃悠悠地探出手,緩緩搭在其中一枚鋥亮的銀釘上,躊躇半晌,一咬牙,一瞪眼,迅捷出手。片刻只聽一聲微響,三枚帶血的銀釘被悉數拔出,輕輕落在了地上。
期間沐樾言面色煞白,額角處冷汗涔涔,顯然是痛楚徹骨,然他脾性倔強,權當自己是塊木頭樁子,愣是忍著一聲也不吭。
看著他這副模樣,我倒是恍然想起一年前在滄歸山撿到他的時候,他也是這般固執隱忍,從不把自身的疼痛當一回事。如今時光飛逝,許多事物都已經不是原來的樣子,而他卻是一點也沒變——
是啊,許多人和事都已經不再如從前那般美好了。比如師父,比如,書珏……
悄無聲息地嘆了一口氣,我將遊走的思緒匆匆收回,半晌才目不轉睛地看向沐樾言道:“阿言……你,這傷挺疼的吧。”
沐樾言怔了怔,旋即搖頭道:“沒什麼。”
我彎腰自袖中取出一枚手帕,見它已是濕透,便用力擰了擰,小心翼翼地搭在他肩膀上,低聲對他說道:“說不疼我都不信,若是真的難受,你大聲叫出來會好許多。”
“以往類似的意外太多了,一一講究的話,像什麼樣子?”沐樾言眼底始終波瀾不驚,彷彿類似的事情早已經歷了千次萬次,全然無需介懷。
我卻看得心中酸楚不已,直幽幽嘆道:“哎,在我面前,你就不用繃著臉了,哭出來也沒關系。”
話音未落,他果真是不再拉著一張棺材臉,反倒是薄唇一彎,露出一抹微不可察的笑容來。
這一笑可不得了,直驚得我下巴都差點“嘎嘣”一聲掉下來碎成渣渣——天地良心,我顧皓芊何德何能才得以見證一座冰山開裂的瞬間啊!
詫異了片刻有餘,我才想起手上的正事,忙腆著臉去摸腰間常年掛著的草藥包,然探手一摸,驚覺這包中幹草已然濕得能滴出水來,頓時苦聲道:“這下可好,藥都被泡散了。”
“沒事,快些上去即可。”沐樾言淡淡看了草藥一眼,隨即收了笑容,轉而將衣領整理好,麻利地站起身來,朝石道暗處邁開了步子。
我見他行事如風,慌忙直起腰身欲跟上他的腳步,然右腿膝蓋處卻生生一軟,又漲又痛的感覺便剎那遍及了全身,直駭得我在他身後“咚”一聲半跪了下來。
沐樾言本已是行至拐角處,見此狀又匆忙趕了回來,彎腰扶住我的胳膊關切道:“腿怎麼了?”
“方才給那老太婆摔的,估摸著骨頭折了。”我就著他的手緩緩起身,有些艱難地站了起來,然那膝蓋處疼痛難忍,著實連一步也邁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