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奈道:“你別躲著我了,要是找不到你,我會睡不著覺的。”
一個才見第二次面的人說出這般曖昧的話,任誰聽了都會覺得奇怪。
天權疑惑地看著我,我覺得他可能開始懷疑我真的是來吸陽氣的了。
不過他只是喝了口茶,輕聲道:“你以後別去李府了,行麼?你若答應我,那我也答應你,我哪也不去,你若想見我,便到這來。”
我點頭道:“好,只要你不躲我,我什麼都答應你。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一事。”
“何事?”
“叫我蘇淮,你就叫我蘇淮,我也叫你子裘,可好?”
天權點了點頭,可他看起來似乎心事重重。
我同他喝著茶,突然想起天心姑娘的事,便問他道:“適才你大哥在前面鬧事,誤傷了天心姑娘,她還好麼?”
他放下茶杯,往裡邊靠了點,道:“沒什麼大礙。我聽聞是蘇公子英雄救美,莫非蘇公子也喜歡天心?”
我沉著臉看他,他道:“看來是說中了。”
我道:“你方才叫我什麼?”
他這才反應過來,笑道:“一時間沒適應你也要同我計較麼?你若真喜歡天心,那可得對我好點,說不定我還能幫上你。”
我搖了搖頭,道:“我肯定對你好,但也肯定不是因為天心姑娘。我與天心姑娘素不相識,我連她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又怎會傾心於她?”
我想著姑娘家都是愛美的,天心姑娘脖子上若留了點疤實在可惜,便掏出了一盒凝脂膏,遞給天權,道:“雖說我對天心姑娘並無愛慕之意,但她確確實實是因我受的傷,你幫我將這盒凝脂膏交給她吧,讓她擦在傷口上,以後才不會留疤。”
天權將凝脂膏收起,道:“我會幫你轉交給她。但我也要勸你一句,萬不可對她動情。”
我笑道:“你方才還說要幫我,這會兒又勸我別動情,豈不自相矛盾?”
他伸手要去拿茶杯,我見裡面是空的,便幫他添了茶水。
他只是拿著,也沒喝。
我問道:“天心姑娘同你是何關系?你既然在臨音閣,那為何陳伯要將班主之位給了她?”
他不回答我,我也不想逼問,省得他又躲我。
我就這樣靜靜地陪他坐了一下午。
我看著他就想到天權在玄冥宮的樣子,他朝我笑的時候,我便覺得是天權在對我笑,就好像能聽見天權在叫我。
他說我今日總是傻笑,也不知道在樂些什麼。
我道:“能這麼陪著你真好。”
臨近傍晚,陳伯來叫天權,他站在房門外,輕敲了幾下,喚道:“該回去了。”
“知道了。”
天權起身,將一旁的鬥笠戴上,他回頭對我說:“你也回去吧。”
“我送你回去吧。我保證不讓別人看見的,也不進去。”我拽著他的衣角,道,“這樣子你便知道我在。何時我鬆手了,便是走了。”
天權沒有反對。我也按照約定,沒有踏進李府半步。
我回了自己府上,心裡還惦記著天權和天心姑娘的事。
這院內只有我一人,真是冷清,我瞧著窗外,忽然想到了什麼。
次日早晨,我早早出了門,回來的時候手上還提著幾棵柳樹苗。
玄冥宮都是垂柳,我若在府上種些,不知天權看了可會歡喜?
不過這小樹苗也不知要何時才能長大,我可等不及,我施了仙法,幾棵小樹苗瞬間便長大了。
我看著很是滿意,攜上無為簫,又往臨音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