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他的話,褚景然視若未聞,張著已無血色的唇,道:“事情已發展至這般,皇上的戲……又何必再演下去。”
墨九君動作猛的滯住了。
“以前我一直不懂,您是皇上,境塵只是臣子,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您想要境塵的命,一聲令下即可,卻偏偏選擇了最複雜的方式……”用淺淺來牽制我的一舉一動。
“而現在……我大概懂了。”
比對簡單的殺死一個人,摧毀他最在乎的東西那是比死更痛苦的事。
回憶那血腥的一幕,暗紅鋪滿眼簾,時光交錯中彷彿還有少女青澀的笑及容顏。
緩緩合上浸滿鹹濕的眼,褚景然輕聲道:“若有來生,願君……陌路。”
短短八字像是一根根被打磨的寒光凜凜的冰淩,直直的刺中了墨九君拋棄為皇者所有高傲後,已然支離破碎的心。
疼,好疼,疼入骨髓。
這是墨九君唯一的感覺。
彷彿全世界的空氣被這簡單的八字全部抽離,窒息的痛楚湮滅他全身上下。
若有來生,願君陌路。
今生未所得,來生已斷念。
驀地,墨九君抬手捂住了自己的眼,像是不願讓那人看到自己疼到冷汗淋漓,面色扭曲的狼狽。
他曾以為,他墨九君是世界上最尊貴的人,卻不想,那尊貴二字的背後是可憐的兩字。
他可以對全天下的人不屑,不理,不聞,不問,殺之,斬之,除了……這人。
一路而來,他懷揣著無比的卑微捧到這人面前的一顆真心,這些天中,他幻想的那些美好畫面,這這八字面前變成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話。
回想這人一次次為她不惜自傷的出手,對比這段感情中表面獨裁,實則狼狽不堪卑微的自己,墨九君忽的低低笑了。
520號:媽蛋,讓你浪,黑化了吧。
低低的笑聲在此刻安靜的寢殿中顯得有些可怖,隨之聲音傳來,“被你……發現了呢。”
榻上褚景然眼睫微顫,卻未睜開,就在這時他敏感的感覺到男人俯身的靠近,幾乎下意識的他偏頭,卻不想下巴先一步被鉗制住,讓他避無可避。
蠻狠的吻,孤注一擲的兇狠與掠奪,在束縛與反抗的激烈中,血腥味迅速在倆人口腔中蔓延,可即便如此,墨九君也絲毫沒有放開人的意思。
這一吻持續了很久,久到褚景然再也提不起力氣反抗,墨九君才松開了到嘴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