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卻漫長的時間,整個西宮殿內回蕩著的就只有她跟他兩個人的呼吸聲而已。
坐在貴妃椅上的季琉璃輕咬著下唇死盯住身旁的耶律卿,好半晌終於才鼓起了勇氣。
“早朝上發生的事情我知道是我擅作主張,要打要罵你隨意,我絕不反抗,可你別一聲不吭好不好?”
耶律卿直到這時才稍微偏了偏頭,面無表情的看著季琉璃,確認道。“……當真不反抗?”
其實季琉璃只是開個玩笑,沒想到耶律卿是真有意思要打罵她。
不過只要他能消氣,被打罵一頓也無關緊要!
做好了心理準備後,季琉璃緊閉上雙眼,氣勢洶洶地拍了拍大腿。“來吧!”
季琉璃在底氣十足地吼完話後,其實心裡虛得不得了,可話都已經說出去了,她也只好任打任罵了。
只是季琉璃左等右等,感覺等了有足足半炷香的時間,也沒有等到耶律卿的打罵。
“???”
季琉璃試探性的睜開了一隻眼去看,卻發現耶律卿臉上竟然不知何時掛起了兩行淚痕。
“我的天。”季琉璃忍不住驚呼,趕緊扯下臉上的面巾去擦拭耶律卿臉上的淚痕。
誰知手上的面巾還未碰到耶律卿的臉龐,她的手腕就被耶律卿給驀然抓住。
季琉璃搞不清狀況的抬起頭,詢問道。“怎麼……”
但她的話還沒說完,一雙長著細長睫毛的丹鳳眼就擋住了她所有的視線。
而直到季琉璃意識到唇上那不停蠕動著的溫熱時……怎麼突然感覺這句話寫的好惡心【~~】)
季琉璃想要抬手去推拒耶律卿的胸膛,怎知雙手才觸碰到他的胸膛,她推拒的動作就頓時僵在了半空中。
他,在顫抖。
他那寫滿了無助的雙眸,他那在她唇上不停輾轉的薄唇,他那將她緊緊摟住的雙臂……
他,全身都在顫抖。
情不自禁的,季琉璃僵在半空中的雙手繞過耶律卿的身軀,攀上他的後背,動作輕柔且有規律地拍打著。
緩慢而又輕柔拍打身軀的意義,其實對任何人來說都不陌生。
是溫柔,是勸慰,是關懷,是理解。
也許耶律卿是明白了季琉璃的意思,身上的顫抖逐漸弱化。
待季琉璃感覺到耶律卿身上的顫抖消失時,唇角一揚,稍稍拉開了與他間的距離。
“好了?”季琉璃滿眼笑意的看著耶律卿。
耶律卿像個孩子似的不甘不願撇了撇嘴,隨後才緩緩點了點頭。“好了。”
“好了就好。”季琉璃不由覺得欣慰,伸手握住了耶律卿垂放在身側的雙手,無奈道。“我啊,還以為你又生氣了,沒想到你竟然只是在激動呢。”
“沒有!”耶律卿才不承認自己剛才是激動,頭腦清明的轉移了話題。“那什麼‘真話水’,其實是假的吧?”
季琉璃驚訝耶律卿竟然知道‘真話水’是假的。“你怎麼知道?”
“我又不是傻子。”耶律卿忍不住捏了捏季琉璃有些肉嘟嘟的臉蛋,他可沒漏看季琉璃俯身在安心耳邊的場景。“說吧,你當時跟安心說什麼了?”
“也沒什麼啊。”季琉璃兩手一攤,乖乖把當時的原話說了出來。“就是說了一句,‘如果你不從實招出害了安槿王後的事,本宮就把安秋語扒光了扔到乞丐堆裡去’。”
耶律卿聽到這裡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你都是從哪兒學來的?!!”
“這哪兒用學,聽來的啊。”季琉璃頓顯無辜的聳了聳肩。“張虎跟我說,這是你用過的招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