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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
床榻上掙紮了整整半個時辰,早已虛脫的南宮墨白無助地喘息著。
南宮墨白的雙眼直直地看著帳不出一句話。
床榻四周,零散地躺著五具‘死屍’,這五具‘死屍’分別是汪財、顧隋遠、封幽雲、趙永桓與周清。
五人躺在地面上一動不動,若不是他們的胸口正在大幅度起伏,恐怕不知道的人會以為他們都已經不在人世了。
近半個時辰來一直竭盡全力按壓住力大無窮的南宮墨白四肢的他們,身體乏力的情況比南宮墨白好不到哪兒去。
“好了,辛苦大家了。”季琉璃自圓凳上站起身,緩緩挪動腳步走到南宮墨白的床榻邊,專心為南宮墨白號明脈、隱脈兩種命脈。
她雖有條胳膊才經歷過脫臼,不過幸好半個時辰的休息讓她肩部的疼痛感和因血虧而導致的眩暈好上了許多,用另一隻手為南宮墨白把脈也可以說是遊刃有餘。
探明南宮墨白體內的‘遺腹子’已解,季琉璃鬆了一口氣,將這個振奮人心的好訊息告訴帳內幾人。“南宮墨白體內的‘遺腹子’已解。”
無力癱躺在地面上的顧隋遠五人在聽到季琉璃說南宮墨白體內的毒已解時均是莞爾淺笑,卻不置一詞。
不是他們不想說話,關鍵他們仍舊連能用客套話誇贊、感謝季琉璃的氣力都沒有。
“邱爺爺。”季琉璃回頭看著正朝自己走來的邱老先生,可沒工夫去管躺在地上的幾人,南宮墨白體內的貂蟬蠱在經過剛才的一番折騰後仍未醒來,那麼現在是為南宮墨白逼蠱的好機會。“我說xue位,您來施針。”
“好好好。”邱老走到季琉璃身旁,在南宮墨白的床榻前站定,自一邊兒的木桌上拿起先前季琉璃為南宮墨白施針後剩下的銀針捆。
季琉璃單手取下邱老先生手中的銀針捆,在為南宮墨白再次施針之前,得先拔下他身上的三十五根銀針。“邱爺爺,先拔針,將他身上的銀針拔下來,不過他手腕上的數根銀針切莫拔下,那是用來困住貂蟬蠱的銀針山。”
“行,老夫知道了。”邱老並沒有因為季琉璃擅自取下他手中的銀針捆而生氣,在季琉璃宣佈將軍體內的毒已解時,他對季琉璃産生了一種敬畏之情。
他先前由於知道季琉璃是女子,一時忘我,將對家鄉曾孫女的思念寄託在了季琉璃的身上。
可此番,季琉璃用外人不曾聽過也不敢想的危險方法為南宮墨白解毒,且成功解了‘遺腹子’的毒,她的驚人魄力與十足的信心讓他這心行醫幾十年、自稱藥到病除的老醫者感到自愧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