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針不可入體。”季琉璃嚴肅地奪下了邱老先生手中的金針插回原處,並將金針布條裹好遞給邱老先生。“金中含有少量的毒愫,這種毒愫對健康之人不會産生什麼影響,但倘若進入體內,尤其對於身懷劇毒或胎毒的人來說,足以致命。”
“致命……”邱老先生精神恍惚地瞥了眼床榻上不斷咳血的南宮墨白,想要接過季琉璃手中金針的那隻蒼老的手錯過了金針,導致來之不易的金針掉落在地面上。
不過他顧不了什麼金針不金針的了,東臨小子的意思……是他老邱差點害死了將軍嗎?
“我不知道你用金針給南宮墨白施過針沒有,反正這次絕對不行!”季琉璃蹲下身子撿起了那捆掉落的金針隨意地放在一旁的木桌上,為南宮墨白施針一定要銀針。“銀針呢?”
“銀針,在老夫的營帳裡。”邱老先生轉身跌跌撞撞地往營帳門簾處跑去,全然沒了先前的囂張氣焰。“老夫這就去拿銀針來。”
“咳咳咳咳。”南宮墨白突然睜開了雙眼,翻身側臥在床邊,口中吐出腥臭難聞的褐紅色淤血。
好在圍在床榻邊的汪財、趙永桓二人反應快,迅速地避了開來,沒被南宮墨白的血噴濺到。
“季大夫!”避開了淤血的汪財想起了站在床榻邊的季琉璃,待汪財抬眼望去,看到的是三米開外,季琉璃被封幽雲單手拎在半空中的模樣。
想來,是封幽雲在南宮墨白噴血的瞬間扯著季琉璃的後襟避開了吧。
見季琉璃安然無恙後,汪財憂心忡忡地看著季琉璃,將軍的情況不容樂觀啊。“季大夫,將軍他……”
“放我下來。”懸在半空的季琉璃晃悠著兩條小腿兒抗議封幽雲像拎著小兔子似的動作,想跳下去檢視南宮墨白的情況如何。“我去給南宮墨白號個脈。”
“抱歉。”封幽雲極其有風度地向季琉璃致歉,將季琉璃平穩地放了下來,封幽雲朝季琉璃深深地鞠了一躬。“季大夫,將軍勞您費心了。”
季琉璃沒有回應封幽雲的話語,徑直走到了床榻邊,抓起了南宮墨白沾染了不少血漬的左手,閉上眼睛為南宮墨白號脈。
無力從季琉璃的小手中抽回手腕,虛弱的南宮墨白把視線轉向了汪財,到底是誰自作主張去請了東臨的軍醫過來?“汪財,咳咳咳,誰讓你們去東臨請大夫的!”
恰巧這時掀開門簾走了進來的顧隋遠聽見了南宮墨白的責問,到了床榻邊就單膝跪在了地面負荊請罪。“將軍恕罪,是末將擅自前往東臨軍營,打算放迷煙迷暈東臨所有士兵偷軍醫,不料在這中間出了差錯……險些害得東臨全軍覆沒。”
“發生了何事?”南宮墨白的視線緊盯在顧隋遠充滿自責的面孔上,他也不好追究顧隋遠帶兵放迷煙偷軍醫的事情了,現在重要的是那‘全軍覆沒’是何意!
還有,既然都險些害得東臨全軍覆沒了,那他身旁專注為他號著脈的東臨季大夫又怎會來到南稚的軍營中?
他在昏迷中時意識是清醒的,自然得知了為他號脈的小孩童就是東臨來的季大夫。
“能不能安靜一點兒!”季琉璃睜開雙眼緊皺眉頭,她在南宮墨白的脈象中察覺到一絲詭異,想一探究竟卻總是被二人的言語聲打擾思緒。
顧隋遠沖著季琉璃點點頭,站起了身退開了幾步,看向一臉病態且滿身血漬的南宮墨白。“將軍,詳情等會兒再相告,先聽季大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