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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畢竟是你道侶,你就對他的表現漠不關心嗎?”
蕩漾的血池之下,咕嚕嚕冒起一串血泡,帶來一個冰冷的聲音。
“你覺得我應該關心他嗎?他又何曾關心過我的死活。”
“也許我該換個說法……他在你們人類修道界,好像還算是個人物,那麼,他身上就只有這麼點兒手段嗎?”
血池下的聲響停止了片刻,那個冰冷的聲音道:“誰知道呢。”
“不要再跟我說他的事情,我不想知道。”
血池的水再度蕩漾,血泡咕嚕嚕的繼續往上冒。
但池下的人,如果真的如她說的話那樣心緒淡然,那些血泡為什麼還沒有升到池面,便已前僕後繼的爭先破碎了呢。
夜瀾少君這時體內已經失去了約三分之一的鮮血,他的臉色變得十分蒼白,原本如玉的面板,現在也變得有點透明,隱隱能看出面板下青色的血管。
他確實不止這些手段,他身上原本有一個百寶袋,裡面放著很多法器法寶,其中就有給他補血的靈藥,還有能抵禦一時的防禦法寶。
但那個袋子,在回去靈山之前,他已經交給了白依依。
當時他選擇那樣做,一來是對白依依看重勝於自身,二來也不希望自己回到靈山後,這些法寶會落在旁人手裡。
他想著,自己以後總會跟白依依一起的,所以讓她先掌管他的東西,最好不過。
只是他沒有想到,自己有被逼到這種地步的一天。
他隱約看見,死神張開漆黑的羽翼,籠罩在他的頭頂,那聚集著烏雲的天空,隱隱就是勾魂使者的鬥篷在招展。
難道他這就要死在這裡了?
他望著陰沉一片的天空,忽然發現方才還紛紛揚揚的霰雪忽然停息了。
方才落在他身上地上的細小的雪花,盡數消失無蹤。
就像他剛才燙焦的地面一樣,風一吹,什麼痕跡都沒有留存。
如果他今天在這裡死了,會不會就像那些微塵一樣,風一過,關於他這個人的所有痕跡都消失了。
沒有人知道他來過這裡,沒有人記得他到過這個世間。
就如同,他從來沒有存在過?
人生於世,有若寄塵。
只有這天地,這星空,這風,才是永恆不變的。
生命相對於這個世間,實在是太倉促,太渺小不過了。
但要真是這樣,生命為什麼要存在呢?
身體失血過多,軀體已經失去了痛覺,變得麻木起來,但思維卻失去了肉體的桎梏,變得前所未有的敏銳起來。
在生死一隔的門前,夜瀾少君第一次認真的思考,關於生命與存在的問題。
如果生命最終的結果也是走向於毀滅,那生存究竟有什麼意義呢?
草原上的野草,每到秋天便會萎落,到了冬天枯謝,直到春天,才再度從地底鑽出嫩芽。
但那已經是另一個生命。
山林裡的野獸,僥幸逃過天敵的捕獵,老死在荒野,身體成為禿鷲的食糧,骨骼成泥,再養出綠草紅花,重新變成年輕野獸的食糧。
老的生命逝去,新的生命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