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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依依見司徒斌來了,就跟他交換了位置,讓他去收煤渣,自己跑去買麵粉,碗筷什麼的,她講價比較在行呀。
後來知道這兩個準備開個餛飩鋪子,煤鋪老闆哈哈笑道:“我就好吃口鮮貨,餛飩這玩意兒以前跑南邊的時候嘗過,滋味確實不錯。等你們小兩口開店了,我一定要來嘗嘗看。”
司徒斌臉上一紅,“那我給您打個八折。”
牛車上的煤渣堆成了小山高,旁邊也有兩大麻袋的木屑,爐子還沒打好,要過兩天來取。
不遠處白依依背上扛著一袋麵粉,手上拎著兩串碗,側著身子走過來,揚聲喊:“司徒斌,來幫忙!”
司徒斌飛快奔過去,大手一起,就把壓彎了白依依的麵粉袋子提起來,扛在自己肩上。
他垂頭瞧瞧白依依,臉上又是煤灰又是麵粉,黑白分明的。
他噗的一笑:“白依依,你唱花臉呀?”
白依依不好意思,說:“忙壞了,我都忘了。”
她胡亂拿衣袖往臉上擦著,結果衣服早就髒了,越擦越髒。
司徒斌騰出一隻手,在懷裡摸了半天,掏出來一塊剛在鐵匠鋪,人家鐵匠女兒看他長得好,紅著臉給他送的小手帕,他擦完臉,順手揣兜裡了。
“你過來,我給你擦擦。”
煤鋪前,煤鋪老闆含笑看著這兩個年輕人。
“唷,真般配。”
牛車老頭嘆氣:“要是我孫女該有多好!”
眼看司徒斌拿著帕子的手就要碰到白依依臉上,忽然斜刺裡沖出一個人,手裡端著一個盆,嘴裡還大喊:“閃開,水燙!”
“唰”的一下,那盆裡的水,不偏不倚往司徒斌身上潑去。
司徒斌一眼看到這人往自己沖來,嘴裡還大喊水燙,趕緊往後退。他身高腿長,一撤就是兩三米,那盆熱水潑在街上,青石地板滋滋作響,冒出一片白煙。
這麼燙的開水要是全潑在自己身上,雖然天氣涼穿得比較多,但也是分分鐘被燙脫皮的節奏。
司徒斌一挑眉毛,“你怎麼往人家身上潑熱水啊?”
他雖然生氣,但口拙,倒也不懂罵人。
白依依上前一步,拿過他手裡的手帕,往自己臉上擦著,一邊說:“這位大哥你是蛔蟲還是蚯蚓啊,怎麼不帶眼睛出門的,這可是開水啊,就敢往人家身上潑!他那麼大的個子你也瞧不見?你年紀那麼輕,眼睛不好使就到靈山上的丹爐去煉煉吧。這虧得我哥身手敏捷,躲得快,要是讓你潑上個老太太,你今天就要見官去了。”
那個人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鞠了個躬,拿起空臉盆轉身就跑得沒影了。
司徒斌看看白依依,這位同學不好欺負他一直知道,可是在他不善言辭的時候,她跳出來維護他,卻是那麼的暖心。
白依依走在前面,走了老遠沒見到司徒斌跟上,回頭喊:“走啦,被嚇壞了麼?看你出息,就一盆水!”
“來了!”司徒斌趕緊應了一聲,託了託肩上的麵粉包,大步趕上。
“把你的碗也給我吧。”
“不用啦,要是再有人潑水,我怕你把碗打了。”
兩人肩並肩,一起走到牛車上。
等兩人坐穩了,牛車老頭朝煤鋪老闆笑著點了點頭,坐上車,小鞭一揮,牛車慢悠悠的開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