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位較為年輕的外聘裁判更是暗暗後悔:這麼不專業的比賽,自己真的不應該來的。
你們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一曲滑畢,現場粉絲的掌聲都磕磕碰碰的,帶著點心虛。
接下來,就要看陳辭和簡冰這一對的表現了。
陳辭當年的成績雖然好,畢竟受傷休息了這麼久,剛才熱身時,也只慢悠悠地跳了兩個簡單的三週跳。
簡冰更是一上場就平摔,後面的2a跳的雖然不錯……畢竟,也只是個2a。
至於配合嘛——陳辭上冰時,簡冰都已經下去了,哪兒來的默契度可看?
但《堂吉訶德》的序曲響起時,看著冰面上一黑一藍的兩個身影,裁判們還是有點兒恍惚了。
能坐上裁判席的,看過的花滑影像資料當然不會少。
而陳辭和舒雪這首拿過世青賽冠軍的《堂吉訶德》,名氣較單言的《牧神》有過而無不及,說沒看過都沒人信。
簡冰的表現風格明顯在模仿舒雪,一舉一動都帶著故人的韻味。
陳辭身上的衣服雖然不如當時的比賽服那麼充滿中世紀風味,配上簡冰的淺色裙子,倒也不算突兀。
大提琴聲悠揚而綿長,兩人腳下的冰痕也拉出了漂亮的長弧線。兩個一黑一白的身影,如影隨形一般,沿著橢圓的冰場繞圈滑行。
甲冑是我服飾,
戰鬥乃我休憩,
堅石為我床鋪,
不寐系我睡眠。
不屈的騎士四處尋找著敵人,風車、羊群、僧侶,目之所及,全是需要戰鬥的物件。
冰面上的旋轉也進入了高潮,簡冰在聽到陳辭的指令後,猶豫了好幾秒才開始更換旋轉姿勢。
當年的拋跳,就是安排在類似的旋轉結束之後。
滑行是分先後的,拋跳前,舒雪還是意氣奮發的冰上公主。
落冰之後,卻只留下7年的沉寂。
簡冰想得入神,不知不覺滑過了節拍,沒能進入計劃好的螺旋線弧線。
陳辭愣了下,放棄做後外規尺動作,身形一側,繼續往前滑行。
簡冰回神,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只好繼續跟上。
“螺旋線一會兒看情況補,這個轉彎過去,先把託舉完成,沒問題吧?”陳辭的聲音不大,正好能讓她聽到。
簡冰“嗯”了一聲,陳辭便開始數倒計時。
“10、9、8、7……準備——”
落魄的騎士不失風度地彎腰鞠躬,簡冰回禮,滑行上前,小跳的同時被陳辭託著翻身上了他肩膀。
和練習的時候完全不同,被高高舉起,並且在冰上滑行時,連吹到臉上的氣流都冷得凜冽。
簡冰甚至感覺得到,託在她腋下的胳膊微弱的顫意。
怪不得他們說,花滑是美麗與危險並重的專案。
稍有差池,就會血濺冰場。
“準備落冰。”陳辭提醒了一句,簡冰便跟著轉變腿部動作。
“3、2、1!”
落冰的瞬間,一顆心也落回到了胸膛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