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蕎睡了幾個小時!然後醒來,眨眨眼睛突然的記憶讓她猛的想起來一切,隨即所有的痛楚顯現。
她無聲的躺在床上的被子裡飲泣,直到自己再次筋疲力盡的睡過去,就這麼反反複複。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她不想哭,她的眼睛已經又腫又酸,令她再也不想哭泣。她想起昨天的爆發式毀滅,幾乎任何形式毀滅她都願欣然接受,但她同時也知道她絕不會像劉雪梅擔心的那樣自殺,屈服不是她的天性。
如果是,她就不會堅持自己的決心這麼多年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上。已經死過一次的人怎麼可能選擇死亡,只不過她的悲痛需要一個發洩的視窗,現在但就在肖戰從她懷中被奪走時,她變成一個更強壯、更堅毅、更勇敢的女人。
她還有母親妹妹,還有自己的兩個孩子。
她不能這麼倒下,也不可能這麼倒下。
於是再一次黎明來臨的時候,江小蕎起身洗漱收拾幹淨自己,把長長的頭發紮起來,換上了輕薄的外套,現在是秋天的季節,收拾好了所有的行李。
在劉雪梅目瞪口呆的目光裡,迅速辦理好了出院手續,她不想再留在這裡哀悼自己失去的幸福,她還有更的事情要做,更多的親人要照顧,沒有時間在這裡繼續埋葬自己的感情。
做了這麼多事情,她終於能夠微笑了。傷痛永遠無法去除,但是它變得可以控制,在往後的月月年年裡會愈加可以掌握。
劉雪梅和江小蕎出院,這時候江小蕎才發覺自己是在京都的醫院裡,原來發生那麼大的事情,他們是被外交手段接回來的,而江小蕎更是被重視的第一個病人,所以她理所當然的留在了京都,在這裡為了照顧她,劉雪梅已經在這裡買了一套房子,三室一廳的房子。
這一段時間他們就是在這裡住著。
今天住院,他們首先回到的就是這裡。
江小麥居然考到了京都大學,江小米和江小谷已經回到省城去上學,不能耽誤他們上學。
江小蕎下了一個汽車,看著這所房子,低聲對劉雪梅說:“媽,對不起,這段時間讓你擔心了,你放心我已經恢複過來,我會好好生活,明天我回去把大寶小寶帶回來,無論肖戰的父母怎麼認為,痛恨我,可是那是我的兒子,我必須讓他們在我的身邊長大。”一旦開始恢複正常,江小蕎就清醒的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劉雪梅嘆氣,開啟房門,讓江小蕎進去,“你做好思想準備,你昏迷不醒的時候我見過肖玫一次,她恨不得殺了你,認為是因為你非要去航展,要不是你肖戰不可能在那時候臨危受命去營救,也不可能出事犧牲。她說過再也不要見到你,也不會把孩子還給你!”一個母親失去孩子的痛,劉雪梅看的出來,也感受得到,可是她不能因此讓別人傷害自己的孩子。
“我知道了!”江小蕎非常冷靜的回答。
“我想去看肖戰!”她知道肖戰一定在京都,肖玫不會讓自己的兒子離他們太遠。
“好的!”劉雪梅抹抹眼睛。
江小蕎在肖戰的母前待了整整一天,劉雪梅遠遠的看著女兒悲慟的背影,無聲的咬緊牙關,都會過去的,所有的一切都會過去,沒有人離開了親人就會死去,需要的是時間來癒合傷口。
已經一個禮拜了,讓最艱難的時刻已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