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媽瞥了她一眼,一臉的不認同。
“買的哪有你媽做的好,我這都是用的純棉布料,一個線頭都修理得幹幹淨淨,小孩子穿了肯定很舒服。”
她笑,又抱了抱她媽媽,開心地道謝。
關了燈,躺下不久,她的手機震動了,是他打來的電話。
怕打擾媽媽,她連忙走到房間外接起。
“喂。”她輕聲應。
“黎小末,是我。”
她點頭,笑了,回一句:“我知道。”
某人正坐在酒店的床上,因為思念而失眠,黑著一張臉。
“黎小末,我怎麼聽你語氣很興奮。”
他心裡有些別扭,他想她想得睡不著覺,她卻跟沒事人一樣,言語中還帶著歡喜。
黎末無奈地笑了,告訴他她回到她爸媽家,告訴他她爸媽聊到他時發生的有趣的事。
她說:“我是因為爸媽慢慢接受你才感到高興。”
聽她說完,他心情漸漸轉好,傲嬌地說了一句:“我這樣討人喜歡,咱爸咱媽肯定會喜歡我的。”
黎末笑著附和:“是呢是呢,大明星。”
想到什麼,他又說道:“下次我陪你再去看看爸媽吧,我們是新婚,你一個人回家不太好。”
她驚訝他難得的細心,淺淺的應著,聊著聊著不知不覺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雖然捨不得,終究還是心疼她,讓她早點睡覺,然後彼此道了晚安,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躺在床上,頭埋在被子裡,努力閉著眼睛,可是就是睡不著。
他早已習慣了旁邊有個跟他穿著同款家居服的小小一團,習慣了她身上沐浴後的果香,習慣了抱著她,等她睡著了親親她的眉眼。
她不在旁邊,他感覺一切都不自在了。
從前總是一人,演戲,參加活動到多晚都沒關系,現在他總記掛著什麼,總想要早點回家。
從前玩手機到深夜,如今怕影響她的睡眠,他的生活習慣已變得越來越規律。
實在睡不著,他掏出一盒煙,拿起一根,站在窗前點燃,突然發現自己點煙的動作也變得越來越不熟練。
可見,習慣,是個多麼可怕的東西。
第二天一早,黎末離開了父母家,又回到市區。
昨天晚上她媽囑咐過她,結婚了就要顧及兩邊的家庭,路首長兒子在國外,孤寡老人一個,她是路逍言的妻子,要多去看看爺爺。
恰巧今天又是週末,學校放假,於是她又提著大袋小袋去了軍屬大院。
大院門口的警衛大爺算是從小看著他們這些孩子長大,見到她,很熱情地打招呼。
她禮貌地叫了爺爺,從買的水果裡掏出幾個大的火龍果,硬是塞給了大爺。
大院還是跟從前一樣,井然有序又有滿滿的閑適溫馨。
路過溫家的洋樓,她沒多做停留,倒是剛好出來澆花的溫家主母,也就是溫潯溫葇的母親,眼尖看到了她。
“這不是黎末嗎?怎麼?嫁到路家以為自己成了鳳凰,對以前供你吃住的地方不屑一顧了?”
溫家當家人死後,在軍政界的地位大不如前,靠溫潯在商界的作為盤活整個大家庭,所以溫母這些年特別敏感,生怕別人瞧不起,一雙子女的一些事,恨不得放大喇叭說給別人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