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務室內,散發著消毒水的氣味。
季無憂被送過來後,打了一瓶鹽水,精神才好了一些。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看上去有些蒼白。
到大龍山基地不過一個月,她就瘦了很多。
本就不大的臉,小的只有巴掌大了。
雙頰也凹陷了下去,不僅如此,她的手腳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擦傷,那是訓練留下來的。
比起其他人,她參加訓練要拼命得多,可即便如此,她還是跟不上進度。
可是她不願意離開,因為在這裡,她第一次有了朋友。
從小到大,因為自身的特殊原因,以前的同學和朋友,甚至親人對她都很是避諱,將她看做怪人。
唯獨凌月和辛霖對她真心,她們從沒有因為她的怪異而歧視她。
“你真的沒事?”
巫扈看了看病床上的季無憂,不無擔心道。
“巫老師,我沒事。謝謝你們。”
辛霖小口喝著熱水,眼底有了霧濛濛的水蒸氣。
她又拖累辛霖和凌月了,希望夕教官不要因此為難她們。
“你不適合這裡。”
帝莘站在一旁,像極了一塊冰冷冷的石雕。
他不擅長安慰人,可傻子都看得出,季無憂不適合這裡。
她不像是辛霖和凌月,辛霖是寧家後人,她自身的潛力很巨大。哪怕迄今為止只發現了一小部分,可以預見,麻將來的她,未來可期。
至於凌月,她自身的特殊情況姑且不言,她看似很蠢,卻狡猾的很,是三個人中,最愛扮豬吃老虎的。
唯獨季無憂,那是真的弱。
性格單純,做事直來直去,在大龍山這種地方,她簡直就像是一張白紙。
在基地裡還好,一旦開始了野外訓練,一個小小的差錯,就足以要了她的性命。
帝莘當了這麼多年的狩妖人,過無數和季無憂類似的新手,以為狩妖人是多麼光榮的事,就一腔熱血來報名,結果,命自然是丟了。
“帝教官? 我可以的。”
面對帝莘? 季無憂還有些緊張。
凌日已經足夠冰冷了,帝教官簡直是三倍數的凌日? 站在他旁邊,他的目光都足以凍死人。
“由著她吧。”
巫扈遞給了帝莘一個眼神。
“算我多管閒事。”
帝莘乾脆利落的走了。
“他就這脾氣,不過? 他的話未嘗不對。早晚……”
巫扈蹙眉? 卻沒有把話再往下說,因為他聽到了季無憂的呼吸聲。
她太累了,躺在床上就睡著了。
巫扈收起了嘴上的笑,看了眼季無憂? 搖搖頭,踱了出去。
季無憂正是累慘了。
連續多日的訓練? 她已經到了一個極限。
可她卻深信夕霧教官的那句話,極限並非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