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王問之唇角一勾,露出一個老狐貍似的的笑容,這個笑容華裳就是死也記得。
她微微點頭。
羅護重新將她帶到營帳,好像忘記了她謀殺他的事情。
在路上,他問她發生了什麼。
方才阿史那彌真正與她商量事情,她勸他歸順大周,他則顧左右而言他,既然已經被看見,幹脆下一計狠藥。
華裳直接說:“還不是你那位同父異母的弟弟。”
羅護目露沉思之色,“他居然連這個都對你說了?”
華裳冷笑,“你們一家是不是斷袖成癮啊,怎麼一個兩個都是這副德行?”
羅護的神色一瞬間恐怖起來,轉瞬,就被他壓抑住了,他面無表情地點了一下頭。
華裳想要趁熱打鐵,卻見他伸出手抹了一下剛剛刺破的地方。
他的指尖上沾著一枚血珠,他冷冷地瞟了她一眼,當著她的面兒,舌頭一卷,將那枚血珠卷進了嘴中。
血氣,陽氣,男兒氣。
夜色,眸色,兒郎色。
華裳摸了摸手指上的戒指。
他停在帳篷前,不肯進。
“怎麼了?”她小聲問他。
羅護吐出一口氣,低聲道:“兄長他……你無需理會,他若是做的過分了,你也要拒絕。”
他慢慢轉過頭,眼眸被夜色渲染,“我護著你。”
華裳嘆了口氣,像是好兄弟一般敲了一下他的肩膀,“哎,你擔心過頭了。”
他轉過臉,“希望是我擔心過頭了吧。”
“不過,你的兄長……”她挑眉冷笑,“若是跟你搶女人,難道你還能搶的過他嗎?”
“所以,我有你了。”
華裳恍惚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是——我既然有你了,就不必和兄長搶女人了。
華裳放低聲音,狀似自言自語道:“你兄長可比你聰明多了,我若是女子定然要選他的。”
他的下巴顫了一下,吼道:“你這輩子是沒有可能了!”
他突然將她打橫抱起,像是一股小旋風般沖進了帳子裡,直奔屏風後的床褥。
他把她壓在鮮紅的褥子上,她如同在鮮血中沐浴的美人,寒光凜凜,逼著人頭皮發麻。
他剛準備低下頭,外面傳來一聲輕咳。
羅護當作沒聽到。
他兄長卻道:“羅護,出來!”
羅護煩躁地小聲咆哮:“你別再管我了!”
他的兄長仍舊在屏風外站著,長長的影子映在屏風上,如同上面被劈裂的傷痕。
他可沒那麼大度,讓兄長聽牆角。
羅護翻身躍起,一頭拱到屏風外,怒道:“您有完沒完,孩子是你的,是你的好了吧!我只要她!”
華裳迅速貼到屏風上,屏息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