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裳在腦子裡搜刮了一圈,突然問:“陛下的身體如何?不是說有高人為陛下批言,不能離宮的嗎?”
季無豔驟然和顏悅色起來,“朕很好,身體無礙。”
他含笑舉起雙臂,“阿裳若不信,不若親自來檢查一番?”
華裳還真就湊近了些,檢查起他的氣色。
她的鼻息噴到他的臉上,化作了他臉上胭脂似的紅痕。
季無豔撇開頭,過了半會兒,又慢慢挪回了腦袋,將唇貼向她的臉頰。
華裳眼角的餘光瞥到一抹紅。
她一驚,連忙按住季無豔,驚呼:“陛下,您是哪裡流血了嗎?”
然而,這麼一按住,他臉上的異狀算是大白於天下了。
華裳盯著他鼻下血跡,嘴角一抽。
陛下,你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季無豔忙用帕子捂住鼻子,悶聲道:“無妨,最近天氣幹燥而已。”
華裳:“……陛下,您的身體太虛了。”
季無豔的眼睛瞪圓,“胡、胡言亂語,朕、朕無礙。”
華裳:“這馬上就要發起總攻了,您還受傷了……”
季無豔有些不好意思。
但是,流鼻血算個鬼受傷啊!
“沒、沒事……別看了,朕說無礙就是無礙!”季無豔轉過臉,簡直要惱羞成怒,而耳朵卻紅的出血。
華裳在心底輕笑一聲,臉上一本正經道:“那還有什麼需要臣安排的嗎?”
季無豔用帕子捂著鼻子,眼神朝她瞥去,“王問之那裡,朕已經安排人去救,這些酒水,一會兒都灑進他們部落裡,咱們直接用火攻,毒酒變毒煙,看誰還跑得了。”
見她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季無豔輕咳一聲,立刻甩鍋:“這些都是孟離經孟軍師想出來的辦法,雖然有違仁道,但是,特殊時期要行特殊辦法。”
華裳平靜道:“陛下不必解釋,臣都明白。”
她又不是太平將軍,更沒有一顆仁愛天下的心,她只是一把刀,一把殺盡敵人,保護自己人的刀而已。
“不知道陛下如何對付葉……”
“嗯?”季無豔發出不滿的聲音。
華裳立刻改口道:“如何對付阿史那葉嘉和阿史那羅護?”
“臣以為,阿史那羅護可用,但阿史那葉嘉必須殺之。”
季無豔撫掌:“阿裳果然與朕心意相通。”
華裳小心翼翼道:“若殺阿史那葉嘉,臣以為此事不該交給別人,不如就由……”
季無豔:“雖然朕愛極了阿裳你為朕分憂解難的模樣,但朕說過了,你很重要,朕不忍你涉險。”
華裳心道,君王果然是君王,隨隨便便說出一句話就像是情話似的,她若是當真了那才是輸了呢。不過,即便不當真,這種話被這樣的美人說出來,她心裡也開心。
華裳進一步道:“陛下擔憂臣,臣也願為陛下分憂。”
他盯著她的臉頰良久,眉眼間似是開出一朵溫柔的花,他笑道:“好,那就由你去辦,別忘了魏玄交給你的暗器,使用那個,你不必犯險。”
華裳一愣,隨即又想到陛下手底下的情報機構如此多,必然知道她身邊發生的事情。
她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袖中的暗器。
“是。”
交代的事情交代完,兩人相對無言。
華裳忍不住說:“恕臣……”
“不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