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真讓人不服氣,老天怕是瞎了眼。”
取藥的勇士絮絮叨叨著離開了。
見那勇士走遠,再也看不到蹤影,聽不到腳步聲,華裳便撿起了地上一顆石頭,往遠處用力一擲,發出細碎的輕響。
守門的勇士愣了一下,猶豫片刻,警惕地朝聲音響起的地方摸去。
他一邊朝不對勁兒的地方走,一邊不住回頭。
然而,聲音響起的地方卻在帳篷拐角處。
他飛快地探頭看了一眼,卻見四處無人。
勇士不再耽擱,立刻回眸,簾幔下擺輕輕搖動,被風掀起一片波瀾。
他重新回到崗位上。
帳篷內,華裳與王問之相視一笑。
王問之用一根草棍,在沙質地面上寫下——“有何變故?”
華裳寫到——“我已經按照計策,勸走了阿史那彌真,提議與阿史那羅護結親……”
看到此處,王問之猛地抬起頭。
華裳寫字的手頓了頓。
王問之垂下頭,睫毛輕顫,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麼。
華裳繼續寫——“阿史那葉嘉很快就同意了七日後成親之事,此時,這裡已經傳遍了此事。”
王問之捏著樹棍,在“七日”上畫了個圈圈。
華裳寫——“這些本來已經安排妥當,但我心中卻惴惴不安。”
王問之蹙眉,抬起頭,用口型道:“確實有問題。”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小木棍把地上兩人寫的的字劃了個亂七八糟。
王問之:“阿史那葉嘉心機之深,深似這一望無際的原野。”
華裳攥緊木棍,雙眸緊緊盯著他的唇。
“你仔細想一想,他有沒有對你的身份産生懷疑?”
華裳眯起眼睛,她少見地沒有反駁王問之,反而是認真想了想他的話。
她輕聲道:“他面上總是一副溫和笑面,嘴裡卻總是說一些擾人心煩的話,我再告訴你一個屬於他的秘密。”
華裳將阿史那葉嘉身有殘和他與羅護約定的事情和盤托出。
王問之一驚,搖頭苦笑:“沒想到葉嘉的經歷也如此傳奇,不過,阿裳你……”
他頓了一下,抿抿唇,“算了,算了,這也並非你所願,要怨也只能怨我……他,唉!”
華裳發現自己越發聽不懂他的話了,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智者?
華裳輕聲道:“我必須殺他,若是葉嘉活著,怕是邊城百年難安,他這個人搞事能力我還是知道的。”
“這件事恐怕是一場將計就計,阿史那葉嘉藉著你的計策除掉我們大周的軍隊。”
華裳一愣,猛地一拍大腿,“對,你說的對,我擔心的正是此事,可惜,可惜,阿史那彌真已經走了。”
王問之鎮定自若,“無妨,我努力近日就將毒藥配置出來,即便大軍未到,我們也可以先毒死他們大半的人馬。”
王問之:“這件事要趕早,若是葉嘉召集軍隊前來,怕是無力迴天了。”
華裳雙手緊緊攥在一處,目光犀利又冷漠,彷彿浸著血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