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嘉站在她的身後,溫熱的呼吸如同水面上張開的水膜貼合在她的後脖頸上。
如此親密的距離、如此陌生的呼吸,華裳忍不住冒出雞皮疙瘩。
葉嘉盯著她的脖頸,低聲道:“你還真是敏感。”
過了會兒,他小聲道:“我該如何稱呼夫人才好呢?”
你都自覺自發叫上夫人了,還問人該怎麼稱呼好?
華裳沒好氣道:“隨便,可汗愛叫什麼就叫什麼。”
葉嘉低下頭。
她後脖頸一涼,似被他的鼻尖頂了一下。
華裳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反應,只能狠狠地揪著布巾。
葉嘉笑了,“夫人臉上的傷痕猶如草原上的薩日朗花,我便喚你薩日朗如何?”
對了,她洗漱的時候孟離經的易容膏粉沒有脫落,她用來掩蓋的胭脂水粉倒是脫落了。
華裳嘴角一抽。
他這樣喚她,倒是讓她想起了開在孟離經胸口的那一大片薩日朗花。
葉嘉低聲道:“它寓意著早生貴子。”
華裳簡直控制不住自己蠢蠢欲動想要揍他的右手了!
“當然,我喜歡它另一個寓意。”
他從她背後伸出雙臂,圈著她的腰身,聲音溫柔的如同春溪流花。
“它是故事裡一個年輕小夥子向草原女神求愛時奉上的花,這花意味著——我的心為你而燃燒。”
華裳忍不住出神,耳垂卻突然一痛。
她猛地回過神來,胳膊肘朝後拐,卻被一隻大手握住了小臂。
葉嘉緊緊貼著她,異色又陰沉的眼眸一瞬不移地盯著她,聲音依舊溫柔如故,“你臉上那副思念的神情……莫非有人送了你同樣的花?告訴了你這個故事?”
華裳:“你多慮了。”
葉嘉:“希望如此吧。”
他抬眼,盯著她的耳垂目不轉睛,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華裳不耐煩道:“你還不放開手嗎?我還沒有洗漱完!”
葉嘉淡淡道:“這也就夠了,準備用膳吧。”
說著,他就拉著她坐到案幾後。
他盤著腿坐著,卻要將她拉上膝頭。
華裳不肯,便與他爭執起來。
阿史那葉嘉無奈道:“好吧,好吧,你可真是不懂事,我見別的首領的女人都是這般依附著首領,偏偏你不願意幹。”
華裳瞥他,“你是首領嗎?”
葉嘉莞爾一笑。
奇怪了,怎麼她越是懟他,他就越是開心呢?
還有那個不記仇的阿史那彌真也是,這家兄弟三兒該不會都有什麼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