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裳瞪圓了眼睛,似乎想要立刻掀了他這神棍的桌子。
尚星儀又不緊不慢道:“但並非毫無轉機。”
華裳勉強按下性子,仍舊惡狠狠地瞪著他,“轉機在何處?”
“下一個,或許是再下一個,動,則有轉機。”
“胡說八道!”華裳“蹭”的一下跳了起來,一腳踩在了桌子上,她彎下腰,揪住了尚星儀的衣領,“你這個神棍是說我還要合離?還會再成親?”
尚星儀迎著她像是要將他吃了的目光,緩緩道:“我也不過是按照卦象說的,冠軍侯何需動怒?”
“若是天作之合,任誰也無法拆開;可若非是佳偶,那早晚要分離。”
華裳簡直想要呸他一臉。
尚星儀:“天意如此,天命不可違,將軍的姻緣暗含坎卦,姻緣如水,一時一變,陷落之相,若是冠軍侯想要尋找轉機可往西北去。”
他抿了抿唇,“然而,我是不建議您在這個時候出長安的。”
華裳沒有太聽懂,但這並不妨礙她認為他是一個騙人的神棍。
尚星儀苦笑:“好吧,您不信我也無法,我只能說,將軍的姻緣就在一個‘變’字。”
“你是說我是個易變心之人!”華裳抓著他搖晃了幾下。
一直在避讓的尚星儀,突然盯住她的眼睛,“將軍以為呢?”
“絕無……”話說到一半,華裳卻卡殼了。
真的絕無可能嗎?為什麼成親早上醒來,夫君都會像是變了一個人,為什麼每次成親之後,她心中的愛意都會消退?
難道她真是一個容易變心的人?
華裳簡直對自己二十年的人生産生了懷疑,手下意識松開。
尚星儀不緊不慢地將桌子上的草棍收拾好,這才又整理了一下自己。
“雖然這種文王卦,我每日只能起一課,不過,我可以再為您和您夫君看一下紫微鬥數。”
華裳神色複雜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說“你們神棍也懂得挺多啊”。
尚星儀面露無奈,“家傳,都是家傳。”
尚星儀派人將楚禦史請了過來。
楚江仙進門後,先看了華裳一眼,見她神色不對,他的神情也嚴肅起來,看向尚星儀的目光不免帶上了一絲審視。
祖祖輩輩都是幹這一行的,怎麼到了他這裡就那麼難呢?
尚星儀也不在意,他讓兩人將生辰八字寫出,又用筆在上面隨意勾畫了幾筆。
華裳死死盯著他,卻聽尚星儀發出“咦”的一聲。
“怎麼了?又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了?”華裳立刻追問。
“不對的地方?”楚江仙面色冷凝,“尚大人方才說了什麼?”
尚星儀笑道:“不,我只是奇怪,我之前見過兩次與楚大人一模一樣的命格,真是奇怪,明明是不同的人,命格怎麼會如此相似。”
尚星儀抬頭對華裳道:“冠軍侯乃是貪狼主中宮。”
華裳:“怎麼說?”
尚星儀微笑道:“貪狼武將,自然勇武有餘,可是,貪狼星又名桃花星,貪狼星入命,豈不就是桃花入命。”
華裳的臉僵住了,她都不敢轉頭去看楚江仙的臉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