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唸叨了一大堆, 程想想雖然耳朵都快要聽出繭子了。可到底是姑姑的一番關心, 她也只能忍著了。
說起來，自從懷孕初期她去過醫院之外，再沒去産檢過。這次被姑姑一念叨, 便抽了個空，由廣平陪著卻了市婦保。
醫生一看她都懷四個多月了，卻都沒正經産檢過, 又是好一通教育。
“nt來不及做了，早篩也晚了。抓緊時間到社群建個小卡, 還能趕上中篩。産前篩查一定要做……”
程想想對這些東西一知半解。好在這位醫生還算有耐心, 大概地給她解釋了一下什麼叫産前篩查, 又給了她好幾張關於科普産檢重要性的宣佈單。
程想想做了幾個常規檢查, 又預約好了後續的三維排畸檢查, 然後才離開了醫院，準備明天再去社群醫院建卡。
回程的路上，程想想問廣平：“冥界的檢産也這麼複雜嗎？”
廣平聳了聳肩：“冥界目前還沒有這類檢查。一般懷了, 等到瓜熟蒂落就成。”
程想想有點意外：“一次産檢都不做嗎？那萬一懷了低能兒, 或者有其他缺陷的呢？”
透過科普，這時的程想想已經明白産檢的重要性了，再不似先前的懵懂無知。
廣平道：“冥界跟人間界不同, 出生率非常低。那些妖修、鬼修，壽元長, 自由自在慣了, 就算有物件, 大多都不願意再弄個小拖油瓶出來給自己添亂。再加上，大多數鬼修，雖然修出了法力，但是沒有修出生育能力。每百年，冥界降生的孩子可謂屈指可數。根本沒有必要設立什麼檢産制度，也沒有妖鬼想著要産檢。”
程想想道：“那你為什麼願意要孩子？難道你不怕弄個小拖油瓶出來，給自己添亂？”
廣平也沒料到程想想的重點居然放到了這上面去，便道：“因為你懷上了呀。懷上了，便是與你我有緣，當順應天命。”
原來是這樣呀。程想想還一直以為，廣平是單身久了，估計子嗣艱難，這才會異常渴望有孩子承歡膝下。
第二天，程想想早早地和廣平一起到了附近的社群醫院建小卡。
這個社群醫院，因為周圍輻射的居民區多，一早來排隊的孕婦特別多。
好不容易輪到程想想了，廣平見人太多，生怕擠到程想想，便護著她一起進了診室。哪知，前腳剛進，便聽到醫生喝道：“男同志請出去！門口掛著“男士止步”的牌子沒看到嗎？”
廣平道：“這是我媳婦，她不介意。”
醫生沒好氣地道：“你媳婦不介意，別人媳婦難道也不介意？”
果然，此話一出，診室裡幾個孕婦都極不友善地瞪著廣平。
廣平只好悻悻地退了出去。堂堂閻君這麼憋屈，還真是生平頭一遭。偏偏他又理虧發作不得。
等候區坐了一排的男士，都是和他一樣是陪檢的。那些男士們，個個低著頭，刷著手機，顯得很淡定。
廣平翻了翻手機，沒有什麼工作訊息，正無聊間，忽聽得裡頭在喊：“程想想，躺到那邊的小床上去，我給你聽聽胎心。”
廣平心思一轉，幹脆將耳朵豎了起來。他的耳力本就異於常人，全神貫注之下，那一牆之隔的聲音便丁點不漏地傳入了耳中。
他先是聽到了有個陌生的女聲在詢問醫生：“我昨天跟我老公同房的時候，下面有點出血，要不要緊……”
廣平的耳根子一紅，不由得清了清嗓子。環視左右，好在周圍的人都沒太注意他，也壓根不會料到他居然在偷聽。
又過了一會兒，他聽到醫生起身時移動椅子的聲音，在幾聲微不可聞的腳步聲後，他又聽到醫生的聲音：“程想想，你這是第幾胎？有沒有流産史？”
程想想回答了幾句後，緊接著便有幾聲奇特的聲響。起初是“滋啦啦”的雜音，可是很快就能聽到清晰而強有力的：“咚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