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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就是流水,並不會因為人們的眷戀而多停留片刻,也不會因為人們的憎惡而可以改變,委屈地逢迎拍馬,盡管生活裡面充滿了苦澀、刁難、艱辛與苦楚,但是也同樣精彩萬分,美妙絕倫。猶如事物都具有兩面性一般,生活中也有驚喜、歡樂、積極與幸福,它既是鞭策,也是動力,可以讓人為之瘋狂,也可以讓人慾罷不能,當然還可以功成名就,一鳴驚人。有人說:當你面對深淵時,深淵同時也凝視你,不論是積極樂觀的面對,還是消極苦澀地被動,都是一種現狀,也是人生中的態度,主要的是我們的心態,一念間花開花落,一念間天寒地凍。
黃土高原的夜太美,寂靜而幽深,漆黑又迷人,真實地星空若純粹的玻璃,使人安逸祥和而又溫馨輕松,黑夜孕育著希望,猶如寒冬孕育著豐收一般,試想不經歷風雨雪霜的植物稻穗,春天能開出驚心動魄的花朵嗎?夏天能肆意地舒展嫩綠鮮豔的枝椏嗎?秋天能孕育出顆顆飽滿圓潤的籽粒嗎?沒有無緣無故的因,就不能結出莫名其妙的果,世間一切都有因緣,這是事物的聯系,也是矛盾的結果,若蝴蝶效應一般,影響著大千世界,萬事萬物。正是因為黑夜平凡寂靜了不少,所以註定了黃土高原白晝的精彩與活力,美好與絢爛,這可以是因果關系,也可以是聯系與矛盾。
秋夜天寒,蟲豸鳥雀早早沉睡,就是一些夜行動物也難得安靜了不少,福瑞家的庭院裡那些吵鬧的雞鴨土狗也隱藏了起來,單薄的門扉在寒風中呼嘯搖擺,就是玻璃窗戶扇也發出殘破不堪的聲音,主要還是因為黃土高原地勢拔高,夜裡的秋風肆意地舒展身子,福瑞家的窗戶擺設陳舊而脆弱,能一直堅守著崗位已經不易,房屋裡的燈泡也微微晃動,只因為俏皮的秋風透過玻璃窗戶以及大門遛了進來,隨而被福瑞用手關緊,房屋裡頓時留下許多餘溫,瞬間溫度與光明也飽滿了不少。這個夜晚註定是漫長的,不僅因為中秋時節臨近,更是因為眾人的心情激動,心緒也莫名的高漲,主要還是張紅梅主張這個中秋節可以奢侈揮霍一次,對於福瑞這個貧寒的家庭來說無異於平地一聲驚雷,令大家皆興奮而又期待,尤其是美味佳餚、山珍海味的誘惑最令大家興奮。在這個舉國同慶的時刻,村子裡自然有一兩對新人喜結連理,所以厚根與張紅梅也承擔製作喜慶的食物,包括棗塔、棗糕與棗串串,以及棗花饃饃,這是陝北與山西地區的民俗文化,祖輩一直傳承了下來,包括剪紙與刺繡品,那都是親人對於孩子們深深的祝福。
一夜無話,第二日清晨,是十月二號,也是國慶的第二天,東方天際盡頭露出絲絲縷縷的魚肚白,天色漸漸矇矇亮堂起來,夜裡的秋風此刻變得柔和了起來,不安分的秋雁早早地舒展著身姿,發出嘎嘎的鳴笛,遠處山巒疊起,若無盡的蒙古包堆積著,其中穿插著許多鋒利的前鋒,若鋒利的神劍斜指天穹,大地上露珠點點,與秋霜包裹著植被,低空中迷濛而彌漫著濕氣,彷彿點點星光閃亮,充滿了生氣。成片的林地碧波濤浪洶湧起伏,若一團綠色的翡翠一般,鑲嵌在棉花團似地毯上,綿綿不盡的山坡點綴在高原中,就像平地裡一道道山嶺一般,跌宕起伏。山苞般勻稱的土坡包裹著白鴿村,安詳聖潔的彷彿襁褓裡的嬰兒,初晨一抹豔麗的彩霞透過雲霧射了出來,絢爛的朝霞明目而鮮豔,映照的天空燦爛無比。遠處的高空中一對蒼鷹盤旋飛繞,蒼鳴震天,低空中一群燕雀唧唧咋咋,歡騰雀躍不已,冰霜雲霧繚繞間村子輪廊顯露了出來,村子裡庭院幽深、院牆高聳、植被墨綠、斷牆土崖與藤蔓纏繞期間,若綠色的絲帶一般,組成了絢爛多彩的活力與土黃圍牆的鮮明對比。村子裡此刻被初升的陽光照耀的明亮了不少,斑駁雜色的房屋建築由晦暗變得清晰了不少,淺淺的溫度漸漸盈實了一些,驅散了潮濕與霧霾,就是一些柿子樹與石榴樹也變得鮮綠了一些,一些早起的孩童圍繞著斷牆土堆打轉轉,一些活潑的雞鴨也展翅,拍打著翎羽,感受著秋的活力。村子裡一些土黃色的房屋屋脊邊沿聳立著一頂頂煙囪,圓潤無骨,從煙筒裡散發出淡淡的炊煙,很快地一縷縷的炊煙與清晨的雲霧融合,消散在低空中。街道兩旁綠色景觀植被聳立,若綠色的圍牆一般隔絕著噪音,幹淨利落的街道被村民反複清掃,只因為勤勉的村名不能容忍自己居住的環境淩亂不堪,村莊裡小徑幽靜恬然,散發出淡淡的甜香,那是莊稼人家早飯特有的味道兒,土坡盡頭露出土黃色的裸露膚色,是那種地道的高原色,一排排白楊樹若警衛一樣聳立著,土牆與梧桐樹彼此遮擋,那是墨綠與土黃的融合,盡管在這個秋日的清晨沒有過分的精彩。庭院裡植被樹幹聳立著,經過初升的斜陽過濾,投射下絲絲縷縷的斑點雜痕,黃土地幹裂的泥皮捲起,一堆螞蟻忙碌地從縫隙中搬運著稻穗,偌大的庭院地面還算幹淨,院牆角落裡地勢較低,一池水窖被遮蓋著,露出淺淺的溝槽,靠近石棉瓦棚的側面,是一頂紅薯地窖,裡面存放著一些白菜、紅薯與土豆,與去年的紅高粱,今年六月的新小麥一排排用袋子堆放著,那就是過冬的口糧,盡管貧寒,但是豐富多樣。當日頭與樹梢齊平時,廚房裡忙碌的身影也出來了,是身材魁梧拔高,體態健壯的福貴,還有消瘦清秀、目光清澈的福瑞,張紅梅用清洗過蔬菜的水往庭院裡噴灑了一些,去除灰塵與黃土。面色平靜的厚根正在翻修著竹籠,包括往架子車輻條上新增點黃油,檢查輪胎氣是否充足,尤其是今天這麼忙碌的時刻,他不能允許自己出現疏忽大意。面容姣好,體態豐腴的福音抹洗著飯桌,嬌軀前凸後翹,腰肢柔軟,發絲順滑柔美,頸項嫩滑,若驕傲的天鵝般純潔嬌豔,福祿頂著圓鼓鼓的肚皮,胖臉被陽光照耀的更加耀眼,眼睛小而精靈,肉乎乎的小手抓住椅子擺放在飯桌旁邊,不知疲憊地迎著朝霞暖陽招手,彷彿迎接著新的每一天。此刻廚房掛著白色的門簾被人掀開一角,露出開啟的紅色木門,身板兒單薄的福瑞跨步出來,手裡端著早飯,今天沒有什麼重口味兒,僅僅是菠菜糊糊,清淡而養胃,細膩而粘稠,翡翠色的菠菜若碧綠色的玉石般,點綴在灰白色的小麥麵糊糊中,早晨的小菜也簡單清淡,有酸辣土豆絲、白蘿蔔與白菜疙瘩、鹹菜、以及涼調菠菜粉條,以及新蒸的小麥面饃饃,紅薯與土豆,白嫩飽滿、軟糯甜香的紅薯可以泡在糊糊裡,或者直接把饃饃撕成小塊,泡在糊糊裡,也有一種稀飯兩吃的滋味兒。由於等會兒還要秋收,所以大家沒有過多的矜持與猶豫,尤其是厚根與福貴父子倆人,大氣磅礴地抓起饅頭直接撕開一大片填塞進嘴巴裡,含糊不清第咀嚼著,夾著小菜,喝著稀飯,屬於豪放不羈的人群。福瑞與福祿吃飯文靜了一些,用紅薯與饃饃泡在糊糊裡,用鹹菜與老幹媽夾著饃饃吃,小口裡填塞著小菜與稀飯,比較端莊優雅的要數福音與張紅梅,可能是女性的原因,有些矜持與羞澀,都是小嘴小口的吃飯,細嚼慢嚥,彷彿欣賞著風景一般,面色平靜而紅潤,這主要是性格決定的,與修養或者家教影響不大,可能男人都是泥巴做的,渾濁而粗放,女人都是水做的,純清而細膩,男人與女人的差別很大,不僅僅是吃飯上的區別,不論是性格使然,還是品性的差別,大多數的女人都是感性的,而男人則比較理性,當然也有特例,比如林琦漪這個姑娘,也可以是女人,冷豔而理性,精明而細膩,男人也有感性的,不過大多集中在粗放豪爽這個層面,這就是從福瑞家人吃飯的特點中看出來一些意味兒,有人說平日裡無意顯露出來的特性,才是他本人最明顯的特點,所以只有細心留意周圍,總能發現許多被平日忽略的事情。上午時分,天色漸漸清朗,飄逸灑脫的雲彩一團團地遛彎兒了出來,彷彿一團棉花糖蓬鬆散落,湛藍色的天空是高原的本色,基本上集中在春夏秋三季,而冬天多少有些霧霾,所以黃土高原的天空純淨的若玻璃一般,沒有一絲雜質,清冷的秋風徐徐劃過,帶動著流雲飄蕩,天空中被湛藍與雲白色取代。
盛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