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到了後排,天嬰看到周圍的人都雙手合十,低著頭,就偷偷問羅浮生。“他們在幹嘛?”
羅浮生笑了笑,回答道。“他們在向他們的主神默禱,有些在懺悔自己的罪,有些在祈禱自己的願。”
“我明白了,就跟我們拜菩薩一個意思。”天嬰學著旁邊人的樣子,雙手合十,心中也默默向主禱告。她看旁邊的羅浮生無動於衷的樣子。“你為什麼不禱告?”
“我不信這些。”我的罪無可寬恕,我的願亦無法成全。羅浮生一向信奉我命由我不由天。
唱詩班孩子們的頌歌漸漸息聲,教徒們都紛紛睜開雙眼,坐起身來。
這時,一個捧著募捐箱的牧童在教民當中四處走動。
孩子是育嬰堂的,教堂每隔一段時間都會舉行這樣的募捐活動。教民們會主動捐出一些財物,幫助育嬰堂運營。
小牧童已經走到了天嬰和羅浮生的身邊。羅浮生從口袋裡掏出一大把零零散散的紙鈔和銀元,具體也不知道有多少就一股腦塞進了募捐箱裡。孩子對他鞠躬說謝謝,主會保佑你。
天嬰連忙去掏自己身上的荷包。可是搜遍全身卻發現自己今天並沒有帶錢。她窘迫的看著羅浮生。“能不能借我點錢,我出門太急了,荷包落在家。”
“全丟進去了。”羅浮生無辜的指了指募捐箱,表示地主家也沒有餘糧了。
段天嬰抱歉的看著眼前的小朋友。“對不起,姐姐今天沒帶錢。我下次經過送給你好嗎?”
小孩笑了笑,親吻了她的手背說了一句主會保佑你,就離開了。天嬰更覺羞愧。
教堂的禮拜做完,教徒們紛紛離開教堂。他們剛剛起身走出長排座椅,遠處唱詩班的孩子們就喊著“浮生哥哥”跑了過來,圍住了羅浮生和天嬰。將他們拽到教堂後院的草皮上。
天嬰驚奇地看著這幫孩子。“他們為什麼認識你?”
羅浮生朝她狡黠的眨眨眼。“他們是我養的小情人。”
小佳:“浮生哥哥,上週沒見到你來,我們好想你。”
小樂:“浮生哥哥,你上次答應給我們的糖果,帶來了嗎?”
其餘的孩子也期盼地看向他,羅浮生不知道從哪變戲法一樣掏出一把五顏六色的糖交到天嬰手裡,對孩子們說。“這位是天嬰姐姐,糖果是她買給你們的。你們收到糖果,應該對這位姐姐說什麼吶?”
孩子們齊聲說道:“謝謝天嬰姐姐!”
天嬰看了羅浮生一眼,知道他是借糖果來緩解自己剛剛沒捐錢的難堪。便更加賣力的同孩子們玩耍起來,場面頓時熱鬧可愛。
此時,瑪麗修女走了過來,向羅浮生打招呼。“羅先生,你又來看孩子們了?”
羅浮生停下來,跟修女說話,而天嬰還在繼續給孩子們發糖果。
“多虧了您和許先生,林先生對育嬰堂的資助。我們近期成功收容了十三個孩子。林老太太最近在婦女慈善拍賣會上為育嬰堂又籌了一大筆善款,我代表孩子們衷心感謝你們的善心。”
“修女客氣了,果果的病好些了嗎?”果果是一個因患有先天心髒病而被丟棄在育嬰堂的嬰兒。撿回來的時候,嘴唇發紫,眼看著就要去了。當時他們三兄弟正好來送善款,是許星程救了他。從那次以後,許星程一有時間就會來這裡為孩子們義診。
“吃了許醫生的藥,好多了。對了,許先生剛剛也來了。我還以為你們是一道來的呢。”瑪麗修女指了一下遠處的一個身影,許星程提著一個醫藥箱從外面走進來。
許星程走到他們面前,打量了一眼和羅浮生在一起的天嬰。他剛剛遠遠就看見他們玩的很開心,一看到他,天嬰的笑容就焉了。而且她手腕上的項鏈也不見了,許星程眼神一黯。強撐著笑容,揚了揚手中的醫藥箱。“我今天帶了裝置來,給孩子們都檢查一下身體。”
瑪麗修女沒看出三人之間微妙的氛圍,衷心的對許星程表示感謝。“感謝贊美主。”
說完,修女拍拍手對孩子們說道。“好了,孩子們,排好隊,許哥哥要給大家檢查身體,好不好?”
“我先走了。”天嬰沒想到會撞上許星程,難堪不已,將手裡未分發完的糖果塞到羅浮生手裡。羅浮生單手拉住了她。“等等再走,不急。你看看許星程是否是你想象中的許家人。”
許星程坐在桌子前,桌子上擺放著聽診的簡易裝置。孩子們排成一隊,天嬰站在羅浮生旁邊,認真看著許星程給每個孩子做檢查。
許星程要給一個小女孩打針,小女孩怕得直搖頭,還哭了起來,許星程將她抱在膝蓋上坐著。“小爽,別哭,就疼一下下,打完針許哥哥給你糖吃好不好?”
他拿手裡的糖紙疊了一隻小青蛙給小爽,小爽拿著紙青蛙玩的津津有味,沒回過神來針就已經打完了。“真乖。小爽這麼勇敢。哥哥多獎勵你一顆糖!”他從白大褂裡掏出兩顆糖給女孩。
“謝謝哥哥。”小女孩吧唧在許星程臉上親了一口。
後面的孩子們見有糖吃,紛紛舉手說道。“我也要打針,我也要打針。”
場面很是溫馨可愛。陽光下的許星程穿著白大褂像鑲了一層金邊,他溫暖的笑容和聲音都是讓天嬰曾經著迷的地方。天嬰不知不覺也看的入了迷。
羅浮生偷偷將手鏈塞回她手裡。“再想想吧。如果你想同他走,我可以替你們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