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稟少主人。”門子趕緊低頭解釋了一番。“是一個據說在洛陽求學的世家子弟,剛才求見主人不成,不知道是不是心懷怨懟,竟然就站在那裡不走了。”
“可是你有所失禮?”劉和正色問道。“父親大人讓你這個親信看門,就是怕無端得罪了人。”
“斷然不敢。”門子再度俯首道。“主人的教誨小的一直銘記。恐怕是這人年輕氣盛,入不的門便覺得受了辱,這也是常見的事情。”
“這倒也是。”劉和點頭道。“不過既然是世家子弟,為何不讓他入門呢?”
“是主母否的。”門子小心答道。“她說遼西偏僻,不值一見……”
“哪兒人?”劉和猛地一怔。
“遼西。”門子低頭答道。“遼西公孫氏,手上有遼西候郡守的名刺,還有自己叔父右北平長史的名刺……”
“我去與母親說。”劉和皺起眉頭道。
“少主人……”門子欲言又止,似乎是想勸一句。
“你不曉得。”這劉和忍不住多了句嘴。“剛剛才在楊府上得知,父親這次來京城應該是被陛下點了幽州刺史,既然如此,這遼西名族,怎麼能不見呢?而且再說了,父親這邊正式任命都未下來,連我都是在四世三公的楊家那裡打聽到的,結果這邊公孫氏的子弟竟然就找上門了,豈不是更說明人家的不凡?”
門子連連點頭,然後也不再勸,就任由這劉和進去了。
然而,折騰了一個來回以後,等劉和帶著僕從出來迎接,卻發現門前的街口處已經再無人影了。
公孫珣絲毫不知道自己錯過了和未來幽州大佬接觸的機會,他滿懷心事,頗為喪氣的打馬出城,到了晚間,卻是又回到了緱氏山下。
“大兄不在?”公孫珣一臉茫然。“他不在便不在就是了,這有何妨,為何要專門候在這裡告訴我?也無外乎就是宿在了緱氏縣城中或是山上吧。”
“不是這樣的。”等在院中的公孫越連連搖頭,絲毫不掩飾自己滿臉的複雜表情。“兄長不知道,大兄今天走了天大的運氣,隨一位新認下的老師去了洛陽城了!”
“什麼意思?”公孫珣愈發疑惑了。“哪來的新老師,還去了洛陽城?”
“是當今九卿之一,光祿勳劉寬劉公。”公孫越趕緊解釋道。“劉公從宛城訪友回來,車輪子恰好在咱們家門前的路上壞掉了,就來咱們這裡借車子,而大兄剛好在家,就出來幫忙……那劉公看大兄儀表堂堂,聲音宏亮,就坐在咱們院中細細的問了一遍他的情況。本來只是借車子的,最後竟然直接收了大兄做學生,而大兄也親自駕車護送著這位新老師回家去了。”
公孫珣怔了半響……這尼瑪就是自家老孃嘴中大氣運主角和路人的差距嗎?
自己專門去拜訪一個還不是很位高權重的劉虞,結果被人拒之門外,而自己這位開了掛的族兄在家裡坐著,竟然就從天上掉下來一個位列九卿的老師!
真TM不公平!
“兄長不曉得。”那邊公孫珣正在胡思亂想,公孫越卻忍不住繼續科普起了這劉公的的身份。“大兄走後我找人專門打聽了這位宗室出身的劉公,他的來歷可是真的不凡!其父就位列三公,他本人很早就被稱為經學大家,入仕後更是連續做過東海相、尚書令、南陽太守,因為作風隨和,向來被尊稱海內長者。後來當今陛下登基,他又被徵為太中大夫,為陛下講經,如今陛下加冠成年,他自然就水漲船高,區區數年,歷任侍中、屯騎校尉、宗正、光祿勳……”
“你且等等……”公孫珣突然打斷了對方。“你說這位劉公幹過什麼?”
“侍中、屯騎校尉、宗正、光祿勳……都是清貴到極點的位置。”公孫越趕緊重複了一下。
“之前!”
“之前是太中大夫,為陛下講經……”
“所以深的陛下信任?”公孫珣接過了話來,卻是微微眯了下眼睛。
“那是自然,這可是陛下少年時期的三位正牌帝師之一。”
“你去找金大姨,請她備三份最重的拜師禮!”公孫珣忽的正色吩咐道。“大兄既然拜師,怎麼能不備六禮束脩呢?明日我和你一起去洛陽幫他補上!”
“劉虞字伯安,東海郯人也。祖父嘉,光祿勳。虞初舉孝廉,稍遷幽州刺史……將赴任,時瓚於洛陽,乃上門謁見,門子以邊郡粗鄙,驕橫不納。瓚退,陰噬指曰:‘匹夫無禮,來日升騰,必有厚報!’”——《舊燕書》.卷三.諸公孫列傳
PS:公孫瓚歷史上確實有兩個老師,也就是說他確實又拜了劉寬為師,有一件非常著名的文物為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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