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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拍賣會結束,付濤主動請纓去完成徐憫言的計劃。他拍拍結實的胸脯,咧出一口白牙:“包在我身上!”
徐憫言囑咐他小心行事,放他去了。
付濤模樣很普通,老實巴交地隱藏在鬧市的人群裡毫不起眼。他趁著拍賣會結束後的混亂,悄悄盯上寧家大小姐的轎子跟上去,偶爾有人視線投到他這邊,他就裝作自己在逛街。
寧家的轎子走出一段路,從繡花小窗裡伸出一隻纖纖素手,拎著一個盒子,似是很嫌惡地扔到了僕人手上。
付濤眼睛一亮:徐公子說得果然沒錯,那寧小姐才剛離開拍賣場多久,就急著嫌棄扔掉醜陋的芳莜果。他只要等在一邊,看那盒藥材被扔到哪裡去,到時候悄悄撿走萬事大吉。
嘖嘖,有錢鬼,好歹花了二百兩銀子買的東西,說扔就扔。
付濤一面鄙夷地想著,一面縮在牆根後頭,眼睛覷著那邊看,那僕人捧著盒子,不知道在磨什麼功夫,遲遲不扔,只是口型張張合合不知和那寧家小姐說了什麼,接著又有人拿過那個盒子,身形擋住了付濤的視線,他只能隱隱約約看見那盒子被開開關關倒騰了半天,也不知道那寧家小姐到底又要鬧什麼么蛾子。
管他的,藥能到手就好。付濤往掌心裡呸了兩口唾沫,搓了搓,又探頭一望時,只見那盒子被哐當扔在路邊,轎子揚長而去。付濤心中一喜,左右看看,沒人注意到自己,立刻嗖一個箭步上去,揣走盒子就跑。
他邊跑邊開啟盒子看,芳莜果還在裡頭好好待著,近看時越發奇醜無比了,還散發著一股更加刺鼻的味道。他趕緊關上盒子,加快速度,一溜煙地跑去找到徐憫言:“徐公子,我回來了!您料事如神,那大小姐真不是個愛惜東西的主兒,我跟了還沒有幾步路,她就迫不及待地把它扔了。”
蘇清之問:“沒人發現你吧?”
“沒人沒人!”付濤信誓旦旦地說著,邀功似的開啟盒子,裡面刺鼻之氣撲面而來,迎面把徐憫言薰得一嗆。
蘇清之一聞這味道,面色突變,他轉頭看向徐憫言,發現徐憫言也有些欲言又止:
“付濤、這……”
付濤忙問:“徐公子,您有何吩咐?”
徐憫言看了看這芳莜果旁邊漂浮著的小字,猶豫了一會,還是說了:“這芳莜果已經被人動了手腳。盒子裡頭新滴了□□,只要吃了這芳莜果,眼睛藥瞎化膿,不日感染而死。”
付濤大怒:“這娘們的心思也忒毒辣!自己要扔的東西,別人吃了還得死!”
蘇清之端來一盆清水,將芳莜果扔到裡面漂洗:“□□滲透的時間應當不長,芳莜果皮厚,這時候大部分□□都浮在表面,多洗幾次,再削掉外皮,說不定還能用。”
付濤差點一拳頭招呼到蘇清之臉上:“你瞎說什麼?什麼什麼還能用?萬一毒死了徐公子,你負得起責?”
徐憫言扯開付濤,斥道:“付濤,不要沒大沒小。蘇公子也是為了我好,咱們好不容易拿到了這麼一枚芳莜果,自己人不要自己傷了和氣。”
付濤好歹收住了拳頭,他看了一眼蘇清之,轉過身鞠了一躬:“蘇公子對不起,付濤剛剛莽撞了,不該那樣說話。”
蘇清之嘆氣,拿個藥缽給他,裡面盛著些剛剛切好的藥材:“真要道歉的話,先一起治好徐公子的腿吧。幫我把這些藥搗出汁來,待會我要用它來畫咒貼在徐公子的膝蓋上,才能拔走不幹淨的東西。”
付濤見蘇清之大人大量不計較,立刻喜笑顏開,紅著黑臉就去搗藥了。
蘇清之也不是玻璃心腸的人,被付濤沖撞一兩下就碎了。他顧著做自己手頭上的事,忙活了兩個時辰,把破魔符、碎契貼、催真湯和歸元酒全部準備停當。他示意付濤把徐憫言搬到床榻上,拿一條熱毛巾塞在徐憫言嘴裡,露出一條左腿,往徐憫言額頭上點了一指歸元酒,又貼了一張破魔符:
“付濤,記住了,待會兒不管發生什麼,都要按住徐公子,千萬不要讓破魔符從他額頭上掉下來。如果徐公子後半生魂魄殘缺,瘋瘋癲癲,我拿你是問。”
付濤答應了,兩隻手如鐵鉗一樣按住徐憫言的肩膀,看著蘇清之用漏鬥往徐憫言嘴裡的熱毛巾上滴酒:“催真湯不能喝得太快太多,用毛巾浸了咬在口裡用量剛好。”
先前滴的幾滴都平安無事,及至二十滴的時候,徐憫言忽然痛苦萬分,拼命掙紮起來。“按住他,付濤,快按住他!”付濤得令,手上越發用力,徐憫言只覺頭骨都快被人敲碎,彷彿什麼東西在他腦子裡瘋狂攪動,疼得他渾身抽搐。
這種疼痛與先前莽棍散的不一樣,莽棍散疼只是疼,而這破契之術造成的痛苦相當於將骨頭一根根抽出來,敲洞打斷吸骨髓。他兩腿不由自主地胡亂踢蹬,被蘇清之用力綁住,又手快地在左膝上貼了一道冰涼的物什,剎那間膝蓋上宛如刀割火煮,好像有什麼東西鑽破他的皮肉要噬血而出。
徐憫言正兀自煎熬,殊不知遠在天邊的蝴蝶城內,秦函川同時感到了一陣錐心刺骨的痛楚。
半月前,秦函川戰勝仙道清剿軍凱旋歸來,聲名鵲起,不少原魔尊手下的勢力紛紛轉而投靠秦函川,一時蝴蝶城內應接不暇,熱鬧非凡。
殷雪莘接手了往來照應的差事,每日勞心勞力,倒也過得充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