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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憫言、蘇清之和付濤三人一路,向松曼郡出發,踏上了尋找霏音的旅途。
馬車行了約莫半月,夜裡徐憫言突然毒性發作,疼痛不止。撕裂般的痛楚之中,他方才想起今天正逢著初一,該是莽棍散發作的日子。
蘇清之替他診了診,急得手足無措,這荒郊野外的,也不好找藥。徐憫言就這麼硬生生地忍著,費力伸手去摸宣蝶夫人先前給的阻舌丸,捏在手指間要含進嘴裡,卻手指顫抖著拿不住,險些掉落下來。
蘇清之幫他兜住,塞進口裡,他只覺得舌上一涼一甜,似是痛得好些了,片刻之後卻還是燒心燒骨,痛不欲生。徐憫言牙齒幾乎咬碎,不敢讓付濤停止駕車,生怕山下夜裡有賊人跳出來大街。付濤替主子心疼,卻不得不繼續趕路,馬匹受了累,走得路也顛顛簸簸,把徐憫言顛得半死不活。
好容易行到一處小鎮裡,蘇清之趕緊用少許鹽調了溫水喂他喝,他疼出一灘冷汗,身體活活疼痛脫水,若不及時飲水,將活生生脫成人幹而死。他們不敢取走阻舌丸,只敢將水一點一點沿著阻舌丸的縫隙倒進徐憫言嘴裡,見他喉嚨上下動了兩下,似是吞嚥下去了,再慢慢倒剩下的。
徐憫言疼了一夜,直到東方初白,陽光普照,才漸漸地不疼了,整個人累得昏死過去,好似生了一場大病。他睡了一會兒,蘇清之和付濤兩個輕輕搖他起來吃東西,他吃了兩口溫熱粥食,吃不下去了,搖搖頭說要繼續趕路:“我不礙事,每個月月初晚上疼那麼一疼,別的時候都還好。”
蘇清之無法想象徐憫言被擄走的這段時間裡都經歷了些什麼,他皺了皺眉,終究還是不好開口問,怕觸及徐憫言的傷心事。“徐兄,你身體要緊,霏音的事我們可以從長計議,你先多休息吧。”
徐憫言執著道:“趕路吧,我在馬車裡躺一會兒就好。”
蘇清之和付濤無法,只得依他的意思上路。付濤看路看得仔細,全挑好走的路走,可車廂裡還是免不了顛簸。徐憫言初夏天裡裹著棉衣坐著,臉色蒼白,悶在後座沒有一句抱怨。
他們趕了三月的路,徐憫言便疼了有三回,次次痛徹心扉。他不想讓蘇清之和付濤擔心,每每忍得撕心裂肺,連一顆眼淚都未曾掉過。蘇清之暗自嘆氣,心裡開始尋思什麼時候也去找找莽棍散承毒者的解毒方法,長久這樣下去,徐憫言的身體遲早會垮,到時豈止是折壽折福,恐怕連三魂七魄都疼散了,永遠無法轉世輪回。
三人終於到了松曼郡一個大市鎮上,決定休息片刻。徐憫言趁機養養身體,得空買了一條柺杖,拄著走了走,陪著蘇清之一起買點酒飯,歇息歇息,順便打聽訊息。
“霏音是去年八月失蹤的。”蘇清之說,“我剛剛出去轉了一圈,想打聽郡裡哪些大戶人家去年八月買過大批奴隸,得到的訊息都模模糊糊,看來這些尋常百姓也不知道,只看得見大戶人家買奴排場大,全不記得哪年哪月。”
徐憫言道:“既如此,我們不妨先在鎮裡假裝開個小本買賣生意,安頓下來,日後細細打聽?”他說,“我身上還帶著些金銀盤纏,開個小店面綽綽有餘。”
蘇清之嘆氣:“也只有如此了。”說著,他拿出幾個藥包,“我在鎮裡藥鋪看到了幾味藥,能買的都買了,只差關鍵的兩味沒得賣。若是能齊全,徐兄的腿三天便能治好。”
付濤是個急性子:“還差些什麼?咱們拼了命也要弄到!”
蘇清之道:“卻是難得。一個是兩心花的燒巖角,一個是四年生的芳莜果,若我還在清塵門,這兩味藥雖然難尋,卻也不是毫無辦法。如今流落民間,這兩味藥草不僅難得一見,價格還奇高無比,通常只有典當拍賣會上才能有運氣見到。”
徐憫言反過來安慰道:“我這腿也不是非治好不可,它都已經這樣了,要是治不了,也是命數,蘇道友不必心急。”
付濤一瞪眼睛,差點拍桌而起:“不行,徐公子的腿必須治!憑它拍賣會是什麼,我非要去看一看!實在不行就偷,就搶,說什麼也要治!”
徐憫言無力:“付濤……你冷靜。小點聲,別讓人聽見。”
付濤說:“徐公子,您想一想,就憑咱們,拍賣會上如何能買到東西?不如我假扮成拍賣會上的小僕,溜進去看看究竟是哪些個有錢鬼拍走了藥材,等結束以後就去偷。”
蘇清之阻止道:“你去不行,還是我去吧。”
徐憫言:等等蘇道友你這阻止的方向好像不太對。
嗯……這還是我記憶中內向靦腆文靜柔弱的蘇道友嗎?
果然行走了一趟江湖,人就被生活擰巴得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