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默收回目光，開啟衣櫃，立刻便被這滿衣櫃的衣服驚呆了。
衣櫃裡面掛著滿滿的衣服，每一件，似乎都是和霍爾特先生在商場裡面給狼牙買的。
黎默呆呆的看著這些衣服，忍不住嘴巴微張，然後又呆呆的看向斐瑞，睜大了眼睛，結結巴巴的道：“這、這些，狼牙都穿不上嗎？”
斐瑞：“嗯。”
黎默又回頭看向這滿衣櫃的衣服，那天去買衣服的時候，黎默注意了一下，那商場裡面的衣服都很貴，每一件都不是他能穿的起的。
黎默關上衣櫃，也沒有再看床上放著的衣服。
他努力深呼吸了幾次，微微低著頭，有些緊張的抓著衣角，在心中組織了一下語言，鼓起勇氣，對斐瑞道：“對不起，霍爾特先生，這些衣服我不能穿。”
黎默微微低著頭，並沒有發現斐瑞臉上神色的變化。
繼續一鼓作氣道：“這些衣服是狼牙的，不是我的，我不能穿。”
說完，黎默便咬住嘴唇，有些氣惱。
明明要說的不只是這一句，可是因為緊張，腦子裡一片空白，只剩下這一句話。
黎默害怕斐瑞生氣，說完，便十分忐忑緊張的低著頭，等著斐瑞說話。
可是等了半天，氣氛慢慢變得壓抑，斐瑞也沒有說一句話。
黎默又小聲道：“我不能穿。”聲音軟軟的，沒有一點氣勢，卻堅定的堅持自己。
斐瑞微微低頭，看著黎默，他穿著卞飛塵給他買的衣服，白色短袖和牛仔背帶褲，烏黑柔軟的短發，看起來十分乖巧可愛。
可是，他為什麼寧願穿卞飛塵買的衣服，也不願穿自己買的。
生氣！
斐瑞緊緊抿著唇，淺色眸子變得深沉。
聽到黎默小聲又堅定的再次說“我不能穿”的時候，斐瑞忽然不知為什麼感到心疼。
心髒就像是被針輕輕刺了一下，微疼，但是又讓人不能忽略。
斐瑞沉默了半晌，看到小可愛緊張害怕到不行，才道：“那就不穿。”
黎默這才緩緩的鬆了一口氣，放鬆下來，感覺手心都出汗了。
“但是床上那件衣服換上，出門。”
黎默：“……”忍不住抬頭看向斐瑞，斐瑞眸子清淺，裡面是不容拒絕的堅定。
斐瑞又道：“不是給你的衣服，而是穿上有用。”
黎默這才放下心來。
他知道霍爾特先生是找藉口將這些衣服給自己穿的，可是他不能接受。
霍爾特先生已經這麼對他這麼好了，幫助了他這麼多，他不能得寸進尺，厚顏無恥的當做什麼都不知道，接受霍爾特先生的好意。
不過，對於斐瑞的心意，黎默還是深深記在了心底，以後一定努力報答斐瑞。
黎默走進去換衣服，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關門，斐瑞就站在門外走廊處，他要是關門，就顯得十分刻意了。
解開背帶褲上的扣子，正要將背帶脫下，黎默忍不住扭頭看向門外，霍爾特先生的目光……太過炙烈。
黎默忍不住耳尖發紅，手指都有些不自在。
斐瑞看到小可愛有些不自在，卻並沒有收斂目光，依然神色不動，看著黎默。
忽然，餘光看到腳底下兩只也在雙眼發亮看著黎默，斐瑞立刻神情一冷，彎腰撈起繡球，又用腳推著雪花走開。
黎默看到斐瑞走了，趕緊動作迅速的換好衣服。
下樓，也是斐瑞準備的白色帆布鞋，看到黎默猶豫，斐瑞道：“鞋子四十五元，記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