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到五更天了。”
楚蘭歌冷淡地說著。
天要亮了,鬧騰了一夜,再不醒來就要叫御醫。
卓一瀾徐徐地睜開眼,呆呆地望著床榻前的她。
彷彿還在做夢一樣,不太確定似的。
楚蘭歌將手抽了回來,帕子扔到了旁邊的木盆。
卓一瀾試探似的問:“阿楚?”
“還沒酒醒?”楚蘭歌語氣不善問。
卓一瀾撐著身子要坐起來,環顧著寢室,“我回宮了?”
楚蘭歌沒有回答。
這麼明顯的問題,回答才是智障。
楚蘭歌把手伸到木盆中,仔細的洗了一把手,再又拿起一條帕子擦拭乾淨,“既然人醒了,咱們還是把問題說開比較好,老是憋在心裡,將自己憋死了也沒人知道。”
卓一瀾垂下眼瞼,不發一言。
楚蘭歌一下子將帕子砸他身上,“在怕什麼?”
“阿楚。”卓一瀾端正坐好,雙手擺在大腿上,規規矩矩,“你是不是很想知道真相?”
“你說說。”楚蘭歌倒想聽一聽他會如何說出來。
經過內心掙扎的卓一瀾,最後還是徐徐地將真相道出。
沒有誇大一句,也沒有減少一句。
不偏不倚,明明白白。
卓一瀾說完就靜靜坐著,不發一語。
他給自己畫地為牢,在等著她的宣判。
楚蘭歌聽了,沉默了一陣子,才慢慢地說道:“當年還真沒看出來……你會心悅於我,呵。”
這一笑,讓卓一瀾心頭顫了顫。
他後悔的,真的非常後悔!
後悔自己為什麼一直逃避,一直不敢說。
直到她嫁了,他才意識到有些人早就刻進了骨子裡,無法捨棄了。
楚蘭歌淡淡地說道:“現在把事情說出來了,心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