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倩瑤勉強地笑道:“哪能呢!不過是驚訝罷了!”
田倩瑜撲哧一笑,“姐姐別緊張,妹妹是跟你開玩笑的。”
她說罷又轉頭看向崖上的梅花,“姐姐,你看這石崖上的梅花長得怎麼樣?”
田倩瑜如今哪有心情看這個,胡亂應付道:“挺好的。”
此時,一陣微風掠過,梅枝一陣輕顫,片片花瓣隨風飄落。美不勝收。
田倩瑜張開手心,輕輕接住飄落的花瓣。
她低頭聞了聞花香,嘆息道:“沒想到寒露寺這般極寒之地,竟能長出如此嬌豔的花朵。”
她抬頭笑吟吟地看向田倩瑤,“妹妹曾聽永寧郡主念過一首詩,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姐姐覺得這詩寫得如何?”
田倩瑤聽到永寧郡主四字,心裡便一陣痙攣。
她握了握拳,冷哼道:“不怎麼樣,不過是牽強附會罷了!”
田倩瑜也不生氣,她輕笑道:“妹妹倒是覺得寫得極好!甚合妹妹如今的心境呢!”
田倩瑤蹙起眉頭,“你這話什麼意思?”
田倩瑜搖了搖頭,淺笑道:“沒什麼!不過是隨口說說。”
她說罷揉碎花瓣,灑在了空中。轉而拽起長裙,輕移蓮步,風情款款地朝田倩瑤走了過來。
田倩瑤猛地攥緊了拳頭,目光灼灼地盯著越來越近的田倩瑜,彷彿一隻隨時準備迎敵的刺蝟,緊張地豎起了那滿身的長刺。
田倩瑜在距離田倩瑤一丈遠處頓住了腳步。
她抬眼溫婉地看著田倩瑤,柔聲道:“姐姐,你瘦了呢!我險些認不出你來了。這些日子姐姐一定受了很多苦吧!”
田倩瑜忍住想要摸臉的沖動,勉強笑道:“妹妹看岔了,我天天照著臉兒,不曾覺得哪兒瘦了。”
“再說了,寒露寺又不是什麼龍潭虎xue,這裡上至住持,下至小妮都對我照顧有加,不曾受過什麼苦。”田倩瑤強撐著嘴硬道。
不曉得為什麼,她就是本能地不想讓田倩瑜知道她過得不好。
田倩瑜笑了笑,也不揭穿她。
她淡淡道:“姐姐過得好便好!娘親一直嘮叨著,怕姐姐你在寺裡受苦,這才讓妹妹早些來接姐姐回去過年呢!”
田倩瑤心裡一喜,著急地問道:“娘親真的有擔心我?那為何這半年來家裡從沒人來看望過我,連只言片語也不曾捎來呢?”
田倩瑜嘆息道:“姐姐有所不知,這半年來,京城裡發生了好多事兒,咱們雲裳閣的生意如今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祖母她前些日子又病倒了,爹爹孃親如今每日都忙得焦頭爛額,哪兒還有心思想這些個事情啊!一時忘了也是情有可原的,姐姐你就別怪罪爹孃了。”田倩瑜難過道。
田倩瑤心裡咯噔一下,急忙緊張地追問道:“好端端的祖母怎麼就病了呢?她老人家的身子骨不是一向都挺硬朗的嗎?”
祖母是這個家裡最疼她的人了,父親又孝順,平日裡最聽祖母的話了。若是祖母倒下了,怕是家裡連個庇護她的人也沒有了。這叫田倩瑤又怎能不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