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倩瑜壓下心裡的嫉恨,試探地問道:“母親,那花朵朵膽敢欺上門來,怕是來頭不小吧?”
姚氏冷冷地看向玉簪,“你可曉得這花朵朵是什麼來頭?”
玉簪連忙回道:“回夫人,這花府二小姐正是前不久太皇太後冊封的永寧郡主,楚侍郎府大公子的未婚妻。”
“她便是楚哥哥的未婚妻?”田倩瑜止不住滿臉驚訝,“不是說永寧郡主是個鄉下出身的小農女嗎?她怎麼會彈琴作詩,還寫得一首好字?”
玉簪諾諾地解釋道:“聽說永寧郡主師從白鷺書院的閆老爺子,這才習了一身本事兒。”
“這就難怪了!”田倩瑜喃喃道。
連一個小農女都過得比自己好,田倩瑜的語氣裡不自覺的帶著一絲豔羨。
她為什麼就沒有花朵朵這樣的福氣呢?府裡請先生時從來都是緊著田倩瑤,田倩瑤喜歡學什麼,便給她請最有名的先生。
卻從來沒人問過她田倩瑜喜歡什麼,她只能跟在田倩瑤屁股後頭,撿漏的聽著。
先生也從來不問她有沒有聽懂,可有哪裡不會。人人都一副心思只管田倩瑤一個人。同是嫡女,這讓她田倩瑜怎能不怨?
姚氏冷笑道:“哼,我還當是什麼了不得的來頭呢!不過是頂著個郡主頭銜的小農女罷了!無人無物,怕她作甚!”
姚氏心裡已經有了對付花朵朵的主意,這些暫且擱下不提。
且說這頭林世賢病倒後,林府也是一陣人仰馬翻。
林世賢的病因與田倩瑤不同,他是患起了一種叫做相思的病。
這種病無法根治,因為醫治這個病的解藥,他怕是這一輩子也無法拿到了。
心方動奈何情己遠,渴望而不可得,人生最悲哀莫過於此了。
林世賢天天在家長籲短嘆,他不耐煩上國子監了,連那些酒肉朋友約他上花樓押妓都提不起半點興趣。
林夫人小姚氏見狀心裡愈發的緊張,以為他這是害了啥說不出口的病,連忙請了好些個大夫回來,但大夫們都說林世賢這是得了心病。
“心病還需心藥醫啊!要是他自個兒想不開,縱是華佗再世也藥石無醫啊!”老郎中說罷背起藥箱,搖頭嘆息著走了。
“我的兒啊!你到底是怎麼了啊?別嚇唬娘親啊!娘親可就得你一個寶貝疙瘩,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可叫娘親怎麼活啊!”小姚氏抱著林世賢呼天搶地起來。
新上任的國子監司業林思源皺眉道:“都給我消停消停,兒子還沒怎麼著呢,你嚎個什麼勁兒啊,沒的晦氣!”
小姚氏委屈地抽噎道:“兒子都病成這樣了,還不允妾身嚎上兩嗓子嗎!不是你肚子裡出來的肉,你當然不心疼,反正你又不止賢兒一個兒子!”說罷賭氣地趴在林世賢身上繼續哭喊起來。
“無理取鬧!”林思源怒得兩撇八字鬍一陣發顫,“老子不跟你一般見識!”
說罷起身拂袖離開了林世賢的房間,往愛妾陳氏的院子走去。
小姚氏見狀更是傷心了,趴在林世賢身上哭得天崩地裂起來。
“夫人,你快別傷心了!”小姚氏的貼身丫鬟春蘭連忙勸道。
“大少爺的病還得夫人您拿主意呢!您要是也病倒了,可不是稱了那些狐貍精的心嗎?”春蘭說罷指了指陳氏院子所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