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這麼狗血?
花朵朵探著頭小心翼翼地問道,“你的意思是,崔姐姐她已有了婚約?”
“嗯,定的是娃娃親,未婚夫去年從軍去了。”花志昌煩惱地一把將石子踢了出去。
花朵朵心下一陣惋嘆,想了一下便笨拙地安慰道:“好了啦別難過了,大不了我豁出去,晚上給你做你最愛吃的紅燒肉燉豆腐好了。”
花志昌嫌棄地翻了翻白眼,“臭丫頭,會不會安慰人啊你?”
“啊,對不起對不起……”花朵朵後知後覺地想起自己說錯話了,忙尷尬地抓了抓頭發。
“誒呀,我錯了……”小丫頭想了半天又盲羊補牢地憋了一句,“最多咱以後也不吃豆腐了,再也不吃豆腐了哈……”
花志昌感覺鼻子酸酸眼睛熱熱的,忙佯作氣惱地轉過身去,“笨丫頭!笨死了,懶得理你!”
“我困了,回屋補覺去。”說罷也不理花朵朵,自顧自地往裡屋狂奔去。
“什麼啊,本公子頭回安慰人我容易嗎我,竟還遭嫌棄了真是沒天理!”花朵朵懊惱地跺了跺腳。
小丫頭越想越是生氣,忍不住打了自個兒嘴巴一下,“讓你嘴笨!小樣的平日不是挺會說話的嗎,咋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呢?”
“怎麼啦?”花志榮剛出屋裡頭走出來,見花朵朵在自虐,不由過來揉了揉她亂糟糟的頭發,好笑道,“那小子怎麼得罪你了?”
花朵朵揪住花志榮的衣袖,委屈得直噘嘴,“哥,你說為啥咱老花家專出情痴呢?該不會是咱們老祖宗的祖墳冒桃花了吧?不如咱找天去把它拔幹淨了!一個兩個都是這樣為了情啊愛啊半死不活的,誰受得了啊!”
“胡說什麼呢臭丫頭!”花志榮好笑地敲了敲這滿腦子怪主意的小腦袋瓜,唬著臉訓斥道,“以後這話可莫要再說了,老祖宗的事也是能拿來開玩笑的嗎?真是欠教訓!”
花朵朵怨念地撇了撇嘴,“好了好了,我這不是說說而已嘛,一個兩個都愛敲人家腦袋,都被你們敲傻了,以後看誰還給你們掙錢娶媳婦去!”
“胡說八道!”花志榮俊臉可疑地紅了紅,“我看你是沒事閑得慌,趕緊進去幫翩兒摘菜去!我看她一早上都心不在焉的,滿籮筐的白菜給她摘得只剩不到一撮,你再不去約莫咱們中午得吃白飯拌肉了!”
“啥?咋不早說啊!”花朵朵氣惱地跺了跺腳,連忙風風火火地朝院子裡奔去。
看著花朵朵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花志榮含笑的眼睛才慢慢黯淡了下來,他自嘲地喃喃,“情痴嗎?興許是吧,人生自古誰無痴啊?不過是看誰比誰更痴罷了!”
花朵朵跑到老槐樹下才猛然停住了腳步,懊惱地拍了拍自個兒的腦門,“誒呀,你這笨丫頭,怎麼就忘了那書呆子才是咱老花家最大的情痴啊!偏偏就在他面前提起這煩人的話題,一定又惹人家傷心了,你這笨腦袋怎麼老是闖禍啊!真真是欠教訓啊!”
說完搖搖頭丟下不提,跑上前處理另一個大麻煩去了。
“姐,你這是怎麼了啊?大早上心神不寧的,是不是生病了啊?”花朵朵撿起地上七零八落的菜葉,擔心地摸了摸花翩翩的腦門。
“啊,是朵兒啊?”花翩翩愣愣地回了神,勉強地笑了笑,“我沒事,你怎麼來了,不是在外頭陪包子幾個玩耍嗎?”
花朵朵調皮地指了指地上,揶揄地笑道,“你說呢,我要是再不來啊,咱們中午就沒菜吃咯!”
花翩翩不解地低頭瞧向籮筐,看到裡頭摘得亂七八糟的白菜,這才後知後覺地羞紅了臉。
花朵朵輕輕拉起花翩翩冰涼的小手,認真地問道:“姐,跟朵兒說說,你在擔心些什麼呢?”
“我……我沒有在擔心……”花翩翩低頭不安地咬著唇瓣。
花朵朵笑著搖了搖頭,“姐,你騙不了我的。”
花翩翩揪著手裡的菜葉,半晌才惶惶不安地開口,“朵兒,你知道嗎,我早上起來眼皮不停地在跳,我真是擔心……擔心他在外頭出事……”
“是南玉嗎?”花朵朵試探地問。
她知道答案是肯定的,她只不過是想讓花翩翩自己開口承認,承認她是在擔心他,承認自己心中有他。
這倆人明明一個襄王有情,一個神女有意,偏偏互不承認,互相把對彼此的情意深埋在心底,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