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老爺子聽到寧王說出“舍弟”二字時,心中一陣驚訝,不由自主地轉頭看向白衣少年。
她何時多了一位如此調皮可愛的孫兒了啊?閆老爺子不由一陣納悶。
據他所知能讓寧王稱作弟弟的人兒只有一個,那便是如今年僅六歲的五皇子。而眼前這位正值芳年的公子哥兒顯然不是尚屬稚齡的五皇子,那他是……
閆老爺子忽然憶起寧王方才好像喚他“悠悠”,這名字倒是比較像女娃的閨名。等等,她的孫女當中不正有一位名叫魏子悠的悠悠郡主嗎?
聽說這位悠悠郡主模樣與太皇太後最為相像,莫非眼前這位就是魏子悠?
閆老爺子不由眯起了眼睛,“小子,你過來!”
“老爺子,你跟我說話麼?”白衣公子指著自個兒的鼻子一陣愕然。
閆老爺子翹著鬍子一陣好笑,“難不成你以為老頭子在自言自語?”
白衣公子訕訕地摸了摸鼻子,挪著小碎步忐忑不安地走到閆老爺子跟前。
“老爺子,你喚我來有何事兒吩咐啊?”白衣公子心中一陣不安。
這老頭子該不會是記恨自個兒方才調侃了他的愛徒,要給他的徒兒雪恥來了吧?
白衣公子心中愈發忐忑。他可是聽說這位閆老爺子脾氣最為古怪,要是一個不慎得罪這老頭子了可怎麼辦啊?四哥臨出門前可是吩咐過不能惹事兒的。
要是把這位老頭子給惹毛了,耽誤了四哥的大事兒,那她可就倒大黴了!
閆老爺子悵然地看著眼前這張在夢中出現了無數次的容顏,這嬌美的面容真是像極了她年輕時候的模樣啊!這丫頭該是魏承寧的胞妹魏子悠莫屬了。
閆老爺子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白衣公子的腦袋,“你可是悠悠?”
白衣公子一陣發愣,她抬頭茫然地看著閆老爺子,傻傻地點了點頭。
一旁的寧王猜測閆老爺子該是瞧出了悠悠的身份,他不欲在這人來人往的湖邊再多作逗留。
畢竟這次他們算是私離京城,要是逗留時間過長,恐怕會給起子小人以可乘之機。
寧王想到這兒便低聲道:“閆老,實不相瞞,在下此次前來實是有要事兒相商,不知閆老可否方便借一步說話?”
閆老爺子這會兒正陷在往事中無法自拔,寧王這番話兒把他的魂輕輕地招了回來。
他看了寧王一眼,淡淡道:“跟老夫來吧!”
他早料到寧王此行必有所圖,京城形勢如今正劍拔弩張,要不是迫不得已,相信這謹慎的小子也不會冒這麼大的危險親自前來書院的。
一行人回到執事閣後,閆老爺子示意花朵朵掩上大門。
燕草曉得他們這是要商量異常機密的大事兒,她當即自覺地避了開去,還警惕在守在閣外,以免有心之人暗中窺伺。
花朵朵本來也想隨燕草一同候在執事閣外的,怎知卻被閆老爺子一把喚住了。
閆老爺子一臉沉重,“你留在這兒,這些事兒為師早晚都會告訴你的,今兒就讓你提前知悉一些吧!時候為師再仔細道與你知曉。”
說罷又轉頭看向寧王,“說吧,這般千裡迢迢來找老夫究竟所為何事兒?別告訴我你只是來書閣看書的,這些話兒你說給我徒兒聽他都不會相信你。”
花朵朵很配合,把頭點得跟搗蒜似的。
寧王一陣好笑,但想起接下來的話題他又連忙收斂心神,肅然道:“老爺子,實不相瞞,在下此次前來正是為了玉璽一事兒,不知老爺子可知曉玉璽的下落?”
花朵朵心中咯噔一下,又是玉璽!看來玉璽對這些皇子來說還真是如救命符一般重要的存在啊!
閆老爺子一臉鬱結,“怎麼你們一個個都以為玉璽在老頭子這兒呢?老皇帝可曾留了懿旨說將玉璽交予了老夫代為保管?”
寧王一陣訕訕,“這個倒是不曾!”
閆老爺子聳了聳肩,“那你憑啥認為老夫會曉得玉璽的下落?玉璽這般重要的東西,老皇帝會傻到交給我這個非魏氏子孫的老頭子麼?”
寧王俊臉一紅,他歉然道:“閆老請莫要見怪,我等也是想著太宗皇帝尚在時,與閆老您相交匪淺,加之這白鷺書院於太宗皇帝實在意義非凡,我等自然而然會想到玉璽就藏在貴寶地中。”
閆老爺子贊賞地看了寧王一眼,“你這般想也沒錯。玉璽是不是藏在白鷺書院中老夫可不曉得,但老夫可以肯定地告訴你,此物絕不在老夫手中。”
寧王剛想說話就被閆老爺子揮手打斷了,“你先聽老夫說完。”
閆老爺子喘了口氣接著說道:“當年老皇帝臨走前將白鷺書院交給了老夫,他當時只是說了此地非常重要,要老夫好好管束,莫要讓外敵入侵,但並未說明重要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