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悠高興地笑道:“皇祖母,您也覺得此詩做得好嗎?那真是太好了!這會兒悠悠可不敢居功哦!此詩可不是悠悠寫的,悠悠只是覺得好背了下來,祖母要是真想賞這寫詩的人,大可等到明日哦!”
太皇太後一陣怔愣,“哦,這是為啥?”
魏子悠神秘地笑道:“因為這個作詩的人明兒個就要來給祖母演奏曲子了啊!祖母大可一併獎賞她!悠悠聽過她彈琴,彈得可好聽了,連大明湖上的白鷺聽見了都不捨得飛走了哩!”
太皇太後一陣驚訝,“難不成這首詩竟是那個取得了琴技比賽桂冠的孩子寫的?”
魏子悠笑嘻嘻地點了點頭,“祖母,這位花七公子可不緊琴技了得哦,她的文采跟四哥比起來也不遑多讓,更重要的是,人家可是位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寧兒那孩子的文采可是享譽京城的,若是這孩子的文采竟不在寧兒之下,那還真是不容小覷啊!他培養出來的孩子,果真非凡夫俗子!”太皇太後心裡一陣自豪,而後又是一陣哀婉。
一旁的魏子嵐看不得魏子悠這般出風頭,她不由酸溜溜地諷刺道:“哼,既然人家花七公子這般優秀,那悠悠郡主你怎地不把人家招上門來當夫婿啊?”
魏子嵐心裡一陣冷笑,她巴不得魏子悠真將花七公子招上門,她可是聽說這位花七公子可是個土包子,若是真成了魏子悠的夫君,那可真是給京城不少貴婦們帶來茶餘飯後的談資了。
魏子悠也不惱魏子嵐的冷嘲熱諷,她吃吃地笑道:“嵐姐姐有所不知,這花七公子可不是普通的身份,我雖則欣賞人家,可不敢把人家找上門來當夫婿。”
“哦?這是何由?難不成這花七公子還是洪水猛獸不成?”魏子嵐一陣撇嘴。
席上的眾人也是滿臉不解地看著魏子悠,她們早對這位花七公子慕名已久了,宮裡本來就訊息蔽塞,花七公子的花邊新聞興許是她們最愛聽的話題了,眼下難得聽到這般新奇的事兒,大夥兒都抑不住滿臉好奇。
魏子悠搖了搖食指,“嵐姐姐誤會了,人家花七公子可不是什麼洪水猛獸,人家可是溫柔似水的大美人哩!”
“大美人?這是什麼意思?”眾人七嘴八舌地追問著。
魏子悠調皮地眨巴著眼睛,“既然是大美人,那當然是說人家個漂亮的姑娘家啊!我倆同為姑娘家,又怎能招人家當夫婿啊!嵐姐姐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魏子悠此話方罷,人群裡頓時象炸開了鍋般,議論之聲陣陣。
“怎麼會?花七公子怎麼會是姑娘家?不是說他是坊間最風流多情的美男子嗎?”
“就是啊!我可是聽說坊間不少姑娘家可都偷偷愛慕著這位花七公子哩!有些甚至自貶為妾也願意追隨在花七公子的身側,他怎麼會是姑娘家啊!”
魏子悠扔下的這個重磅炸彈無疑炸碎了這群寂寞女人們心底裡最美好的想象。
她們從未想過心目中當做偶像來崇拜著的花七公子竟是個女扮男裝的假小子。這個訊息無疑推翻了她們先前一切美好的假設。
太皇太後見大夥兒越說越不像話兒,不由無力地扶了扶額,這些人真是寂寞過頭了啊!
昨兒個楚淩軒和莫尚書等人已經進宮稟明瞭花朵朵的女兒身身份,太皇太後此刻早已曉得這個花七公子不過是個假小子,因此此刻並未多作驚訝,只是心中難掩淡淡的遺憾。
她原還想看過這孩子的性情後,若是覺得好就將最愛的孫女魏子悠許給他的,也好一圓她心中的遺憾。怎知這孩子竟是個女娃。
太皇太後心中雖覺遺憾,但轉念一想便釋然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她又何必將自己的一廂情願強加於小一輩身上呢?況且,他的身邊能有個細心的女娃照料著,她反而更安心。
太皇太後無力地揮了揮手,“都別議論了,是不是女兒身,明兒見到不就曉得了。
好了,時辰不早了,都散了吧!”
老佛爺發話了,這些美人們都不敢再多作停留,紛紛福了一福,帶著滿腹遺憾離開了禦花園。人群瞬間走得只剩下太皇太後和伴在她身側的念月。
太皇太後怔怔地看著遠處的花簇出神,她喃喃道:“念月,取紙筆來!”
“是,老佛爺!”念月言罷匆匆將紙張鋪於桌上,再細細地研好磨汁。
太皇太後一揮狼毫,一首婉約中帶著傷感的一剪梅赫然紙上。
“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太皇太後一陣喃喃。
這竟也是他的心思麼?
不過三言兩語,卻已將心中的萬般思緒猜了個透透徹徹,說了個明明白白。
這樣的功力,放眼大晉國,何人能有?
可惜了,竟是個女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