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兒?”正和一群大臣並肩走來的楚淩軒,見狀不由皺眉道。
燕草正急得六神無主,這會兒見著了楚淩軒無疑是找到了主心骨。
她連忙奔上前去,一臉慌張道:“少爺,小姐她不見了!我方才回執事閣拿邀請卡時,小姐還好端端地站在這兒的我一回來就不見她人影兒了。”
楚淩軒一陣蹙眉,他沖一旁隨行的大臣說道:“莫大人,勞煩你先進去主持著賽事兒,在下隨後便到。”
莫尚書低聲提醒道:“楚公子,可別耽擱太久了。這可是太皇太後吩咐下來的大事兒,容不得有絲毫閃失啊!”
楚淩軒點頭道:“在下明白,不會耽擱太久的。有勞莫人了!”
楚淩軒說罷拱了拱手,目送著莫尚書和一幹大臣進了竹林,這才回頭冷著臉道:“不是讓你寸步不離地跟著她麼?你怎麼辦事兒的?”
燕草白著臉低頭道:“屬下辦事兒不力,請少主責罰!”
楚淩軒冷哼了聲,“可有詢問過附近的行人?”
燕草顫聲道:“回少主,屬下已經挨個兒問過路上行走的書生了,他們都說未曾見過小姐的身影兒。”
楚淩軒眉頭越皺越深,今兒竹林辦賽事兒,來的人除了有書院的學生,還有許多京城的達官貴人,人群魚龍混雜的,難保沒有別的心思叵測的人混了進來。
特別是今日賽事盧定遠也會來參賽,若是朵兒落入他的手中,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楚淩軒思及此心中不由大急,他四下張望了下,忽然在一旁的草叢中看到了一角粉色的帕子。
楚淩軒忙疾步奔了過去,扒開草叢小心翼翼地撿起了裡頭的玉佩和手絹。
燕草看見這熟悉的手絹,當即驚聲道:“少主,這是小姐的手絹!小姐平日裡可寶貝這塊手絹了,眼下怎麼會落到這裡來了啊?”
這塊手絹可是由極品蠶絲手織而成,宛如嬰兒的肌膚冰涼滑膩,是宋子堯從商隊裡高價買下來的寶貝,特地作為花朵朵的十一歲生辰禮物送與花朵朵的。
花朵朵平日裡鮮少拿出來使用,今兒也不知怎的就心血來潮揣到袖中來了,如今卻不慎掉落在了草叢裡。
朵兒一定是經過好一番掙紮才會連袖中寶貝跌落在地也不曾曉得。楚淩軒攥緊了手中的帕子,眼神一陣冰冷。
這手絹上面還依稀帶著花朵朵身上的馨香,但如今它的主人卻下落不明,也不曉得她如今安然與否,楚淩軒不由心急如焚。
他吸了一口氣將手絹收進了懷裡,再沉著臉看向手中的玉佩。這玉佩顯然不是花朵朵的東西,那就該是將花朵朵擄去之人的貼身之物了。
楚淩軒將玉佩翻了過來,只見這上等的螭紋玉佩上赫然印著一個醒目的“遠”子,楚淩軒的目光瞬間冷得結得出冰來。
他攥緊手中的玉佩,沉聲問道:“朵兒不見有多久了?”
燕草顫聲道:“從……從屬下離開這兒回執事閣到現在,約莫快……快兩刻鐘的光景了。”
楚淩軒心裡咯噔一下,他捏緊了手裡的玉佩,恨不得把玉佩捏成粉碎,朵兒要是出了什麼事兒,他一定要讓他們盧家給她陪葬!
楚淩軒冷聲道:“朵兒定是被盧定遠擄去了,咱們分頭行事兒,各往一處地兒尋去,務必要盡快找到朵兒。燕草你往右邊密林尋去,赤煉,你進竹林尋到盧定遠的小廝,看他曉不曉得盧定遠的下落。”
楚淩軒說罷也不待倆人應聲,疾步便朝竹林左邊的小道奔去。
赤煉和燕草相視了眼,彼此都是一臉的擔憂,花朵朵要是落入了盧定遠的手裡,哪兒還有命在啊!即便有幸活了下來,恐怕清白也保不住了。
燕草這會兒真是自責得恨不得插自個兒幾刀子,明知道書院今兒辦琴技比賽,她怎麼就沒想到盧定遠興許會現身呢?她要是沒有離開小姐,小姐就不會遭此橫禍了。
一定是最近的生活太過安逸了,把她往日做暗衛時的謹慎和小心都消磨殆盡了。小姐要是出了什麼事兒,她真是百死也難辭其咎。
燕草悔恨的眼淚不停地在眼裡打轉著,她咬著唇用力地擦了把臉,胸中一提氣便疾步消失在密林裡。
赤煉擔憂地看了燕草一眼,回頭也急忙朝竹林奔去。
這頭楚淩軒縱身在看不見盡頭的密林裡,百般找尋也不見花朵朵的身影。這密林裡除了層層疊疊的青竹還是層層疊疊的青竹,放眼看去根本就無法看到竹林深處的景物。
他閉目凝神地側耳傾聽,耳中除了清風吹過竹葉晃動的沙沙聲,和偶爾一兩聲的蟲鳴,再也聽不到別的聲音了。
楚淩軒不由一陣蹙眉,這密林如此之大,要尋到兩個刻意隱藏行蹤的人真是談何容易啊?
這頭被盧定遠死命地反按在身下的花朵朵,嚇得小臉一陣慘白,她的嘴巴被盧定遠拿手帕緊緊地塞住了,只能喊出幾聲微不可聞的嗚咽聲。
花朵朵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一行清淚從她的眼角滑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