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巴和田七被丁曉峰和軍刀從房間裡拎小雞一樣拎出來,坐電梯下樓,將兩人一個扔進後備箱,一個扔進車後座。
驅車前往龐各莊,走到半道上,找了一個人跡罕見的路口停下車。將康巴從後備箱拎出來,解開繩索扔垃圾一樣扔在路邊,丁曉峰重新開車離去。
田七心裡苦啊,感覺自己兩個人在別人眼裡根本不是人,比垃圾都不如。康巴像是死狗一樣大冷天被扔在路邊,身上受了那麼重的傷,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個未知數。
“過,過分了。你們,你們太不把人當人了。我,我恨你們!”田七表達了他的抗議,這種羞辱實在讓他難以接受。
丁曉峰鈴聲說道:“你以為現在我們眼裡,你們還是人嗎?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你們連垃圾都不如,兩坨狗屎而已!”
“不要忘了,我們退還過你的佣金,還請你們喝了酒,你都忘記了嗎?”田七繼續抗議。
丁曉峰冷哼一聲,不屑地反駁道:“不提這點交情還好,提起來我就來火。你們不是當著我和姜叔的面賭咒發誓,要改邪歸正,金盆洗手的嗎?你們兩個言而無信,出爾反爾的東西,怎麼又重操舊業了?重操舊業第一次接活,就是收錢幹掉我,你們他媽的可真是恩將仇報啊,老子上輩子欠了你們的嗎。”
田七不吱聲了,他自己也在想,為什麼會是這個人?出道十年從未失手的他們,自從遇到這個人,第一次失手,根本沒有動手的機會。而這一次更慘,遭遇了反殺。難道冥冥之中自有天定,他就是來拯救或者滅掉他們的人?剋星啊,老天爺給他們安排了命中註定的剋星。
“知道理虧了?田七,就算你不說是誰僱傭你們的,我大概也能猜到是誰。雖然恨我的人不少,想殺我的人也有,但有能力僱傭你們來殺我的人是誰,我還是能做出判斷的。是郭峰吧,他也是透過中介聯絡到的你們吧。”丁曉峰問道。
田七嘆了口氣,無奈地說道:“既然你什麼都知道,還多此一舉問我幹什麼。我不知道那個人叫什麼,也不知道他是幹什麼的,我們只知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只是我們來江州之前沒有想到,僱主要幹掉的人會是你。如果我們早知道是你,也許就不走這一趟了。”
“那就是命中註定了,你們註定躲不過這個劫數。如果你們真的金盆洗手,改邪歸正,老天爺自然會讓你們平平安安度過下半輩子,娶媳婦生孩子,過平淡卻幸福的小日子。可你們偏偏不甘寂寞,非要幹這種殺人越貨刀頭舔血的勾當,失手或者丟掉性命只是早晚的事。你們栽在我手裡,也算是天罰了。”丁曉峰說道。
聽到這裡,軍刀扭頭側臉看了丁曉峰一眼,心裡微微受到震動。是啊,多行不義必自斃,夜路走多了早晚遇到鬼,誰敢保證自己永遠幸運呢。
車子進入龐各莊,丁曉峰將車開到了寶軍家門口。停下車,他看到寶軍和劉富貴已經蹲在大門口,一邊吸菸一邊等著他們到來了。
“丁總,軍刀,你們來啦。究竟是咋回事?這黑漆半夜的,咋還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寶軍站起身,丟掉菸頭看著從車裡下來的丁曉峰和軍刀問道,眼睛瞅了一眼車後座上扔著的黑衣人田七。
丁曉峰脫掉田七的襪子,將兩雙襪子都塞進田七的嘴巴里,堵住他的嘴巴,以免他大喊大叫。做完這些他衝寶軍和劉富貴擺擺手,示意寶軍先不要問,壓低聲音問道:“寶軍,你們家有地窖,或者倉房什麼的沒有?”
“地窖?有,不過很多年不怎麼用了,現在也沒啥農產品要存放,偶爾放點土豆紅苕,放個酒啊醋什麼的。怎麼,你要用地窖嗎?”寶軍問道。
丁曉峰點點頭,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綁的田七,低聲道:“把人拖下來,先關在地窖裡,守好了。狗日的,恩將仇報,還想要老子的命,你還想好嗎。”
寶軍和劉富貴二話不說,將田七從車後座拖下來,一人拖著一條腿拖進院子裡。進了院子,關掉大門,寶軍開啟後院裡的大燈,然後找到用木板蓋著的地窖口,下去將裡面的燈開啟,然後在裡面喊富貴把人吊下去。
劉富貴用一根井繩捆住田七兩條腿,將人從上面吊了下去。寶軍在下面接住,將田七捆在地窖裡的一根木樁上,看了這廝一眼,冷笑一聲,譏諷道:“職業殺手?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吧,活該!”
把田七處理妥當,關掉地窖裡面的燈,將田七一個人扔在黑乎乎的地窖裡,寶軍從裡面爬上來,長出一口氣,看著丁曉峰說道:“搞定了,放在我這裡你就放心吧,保證他跑不了。現在可以告訴我們哥倆,到底咋回事了吧。”
“走,去你家堂屋裡喝點茶,孃的,大半夜搞得我們口乾舌燥的,累了一身汗不說,軍刀還受了點傷。你這裡有跌打酒嗎,有的話先給他上點藥酒,免得以後留下麻煩。”丁曉峰說道。
關掉後院的大燈,四個人回到前院的堂屋裡,將爐火加旺,燒了一壺熱水泡茶。
暖和了一會兒,丁曉峰給每個人發了一根菸,點燃自己吸了一口煙,說道:“這回郭峰真的對我下殺手了,可惜他沒得逞,不過他自己估計活不成了。殺我的殺手沒幹掉我,掉過槍口去殺他了,這就叫借刀殺人。”
“啥,啥借刀殺人?郭峰僱的殺手沒殺掉你,咋還掉過槍口去殺他了?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寶軍摸著腦袋,一臉懵逼。
丁曉峰笑了笑,看了眼軍刀說道:“軍刀,你把事情的前因後果,以及今晚的事發經過跟兩位說說。”
軍刀清了清嗓子,抽了一口煙,開始眉飛色舞的講述事情經過。不過他有意省略了自己挨的那兩棍子,倒把自己說得神勇無比,如同天神下凡。好像如果沒有他的英勇發揮,今晚丁曉峰肯定掛了。
“啊,乾的漂亮啊!”寶軍和劉富貴異口同聲誇讚,頓了頓,劉富貴謹慎地問道:“可如果郭峰真被殺掉了,不會波及到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