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軍和劉富貴跟小姐們玩得不亦樂乎，丁曉峰卻一直在跟頭牌請教問題，純屬聊天。他對這個職業充滿好奇，這些女人每天面對形形色色的男人，是如何做到笑臉相迎，一視同仁的？如果這不是演技，那就是天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小姐和客人之間能有什麼情分呢，無非是一個圖色，一個圖錢，卻也能左右逢源，相得益彰。
“你這人可真有意思，怎麼這麼多問題。你到夜總會來，到底是來消費買開心的，還是來求學取經的？”
頭牌被問得有點不耐煩了，這人一晚上問東問西的，連自己碰都不碰一下，他是看不上自己呢，還是對女人本身就沒什麼興趣？
“嘿，我就是好奇嘛。怎麼，你不喜歡探討人生？如果你不喜歡探討人生，那我們就換個話題。”
丁曉峰並不在意，這些庸脂俗粉長得再漂亮，也不過是一具沒有靈魂的皮囊，身上缺乏真正吸引人打動人的魅力。一個人為了謀生，可以出賣自己的肉體，自然就沒有什麼不可以出賣的。不過這些人也談不上壞，畢竟人家出賣的是自己，總強過那些寄生在親人身上吸食骨髓的吸血鬼。
“我們玩骰子，或者唱歌吧。我真的沒什麼好說的了，每天的生活就是這樣，吃飽了睡，睡醒了就洗漱，化妝打扮，來這裡上班賺錢。除了賺錢養家，我沒什麼追求，我只知道任何人活著都需要成本，養老的，照顧小的，不賺錢人就活不下去。”頭牌說道。
這倒也對，怎麼活不是活呢，這樣的生活是她們這些人的生活方式，習慣了就好。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以後會怎麼樣，誰願意去多想呢。
正打算合唱一首歌，李小舟的電話打了過來，問丁曉峰在哪裡，元旦也不請她出來玩，一個人悶在家裡好無聊的。
“啊，我跟寶軍他們在夜總會里玩呢，來這裡取經探討人生，沒想到人家不感興趣，我碰了一鼻子灰啊。”丁曉峰實話實說。
李小舟吃了一驚，問道：“啥，你說啥，你跑去夜總會瀟灑了，你什麼時候這麼墮落了？”
“嘿，話不能這麼說，我就是來開開眼界而已，也沒想怎麼樣。再說了，年輕人嘛，多經歷些，見見世面不是什麼壞事。夜總會這種地方，有什麼不能來的，你要不要過來一塊玩？”丁曉峰說道，比較來比較去，還是跟李小舟待在一起舒服。
“你發定位給我，等著，我這就過來找你。我倒要看看，你現在能玩出什麼花樣來。真長本事了，居然跑去夜總會泡妞，你現在怎麼也學壞了。”李小舟氣鼓鼓說道，男人怎麼都這樣，一點都不潔身自好。
掛了電話，丁曉峰倒是不擔心什麼，別說他沒有這個心思，就算是真有，那又怎麼樣呢？男人作為雄性動物天性就是這個德行，處處留情，到處播種，身體永遠不會忠於某一個女人。
現在這個社會，一個男人身邊圍繞的女人多，那是能力的體現，說明他不光能賺錢，還有魅力。那種身體一輩子只忠誠於一個女人的男人，是因為沒有能力，更沒有機會。試問哪個有錢的男人身邊，不是蒼蠅一般縈繞著一群女人，這些女人之間互相還要爭寵，爭風吃醋。
“怎麼，你女朋友要來？你膽子可真夠大的啊，敢把女朋友叫到夜總會里跟你一起玩，那你是不是也要給她叫一個少爺作陪？”頭牌有些吃驚地看著丁曉峰，心裡暗罵這混蛋果然是個怪人，他到底玩的哪一齣？
丁曉峰給李小舟發完定位，點燃一根菸說道：“不是女朋友，是同事。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夜總會這種地方，男顧客來的，女顧客就來不得？不過你們這裡所謂的少爺，檔次太低了，估計我這個同事看不上眼。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不過是出來玩，百無禁忌才好玩嘛。”
“我倒要看看，你這位女同事是什麼檔次，什麼貨色，敢瞧不上我們這裡的少爺。其實我們這裡也經常有富婆來玩的，陪她們的都是二十多歲，長得帥氣，平均身高一米八左右的小奶狗。有些富婆動了情，還包養這些小奶狗呢，送房子送車。上個月我們這一個少爺過生日，那個離了婚的女煤老闆不僅送了一輛車，還用鈔票紮成一捧花當場送給他。這年頭，真是什麼樣的人都有。”頭牌說道。
這事丁曉峰還是第一次聽說，好奇地問道：“真的假的？女人出手這麼大方，送房子送車給鴨子，她們瘋了嗎？”
“人家有錢，玩的就是浪漫。我倒是也想找個長期飯票把我包養起來，可是現在的男客人大方的不多，送車的倒是有，送房子的一個都沒有。哎，老闆，看你挺有錢的，要不你把我養起來，讓我也過幾天正常人的日子。我要求不高，你給我買一套房，再送我一輛寶馬車，每個月給我三五萬零花錢就可以了。”頭牌輕佻地摸了摸丁曉峰的大腿。
丁曉峰差點就要罵娘了，你他媽想什麼呢，老子要這麼多錢包養你一個婊子？還送房子送寶馬，每個月三五萬零花錢，真當有錢人都是傻子白痴嗎。
“你的想法很好，堅持下去，早晚會遇到這樣的冤大頭的。”丁曉峰笑笑說道，心裡卻在想，你他媽怎麼不去死。
李小舟推門進來的時候，以為走錯了地方，當真是群魔亂舞啊，寶軍和劉富貴這兩個老男人，每人抱著一個年輕美女在舞池裡跳舞，這兩個土包子居然跳得那麼騷，感覺像是上頭了。
丁曉峰坐在沙發上，端著一瓶啤酒看著寶軍他們發浪，一個長得還不錯的女人坐在他身邊，另外一個男人身邊也坐著兩個美女，正玩得不亦樂乎。
“不是吧，二狗哥，你們玩得可真開放啊，這到底是要幹什麼？”李小舟走到丁曉峰身邊坐下，滿眼敵意地看了一眼坐在丁曉峰身邊的頭牌。
“玩得就是心跳，人生在世不就是玩嘛。人生如戲，戲如人生，不在這滾滾紅塵裡打滾，豈不是虛度光陰？”丁曉峰喝的有點多了，剛才他回想起很多的往事，忽然就有些傷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