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雙和年舒顏登門,自然不是來找事的,新飯店開始裝修,每天都不斷地消耗進去不少錢糧。開弓沒有回頭箭,攤子一旦鋪開了,就停不下來,她們感到了壓力和焦慮,需要找個出口化解這種焦慮。可偏偏這個節骨眼上,丁曉峰跑回去奔喪了,當了甩手掌櫃的,所有的壓力都轉嫁到她們身上。
世界上所有的事,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外一回事,看著簡單的事情,做起來就難了,所以才有那麼多眼高手低的人。這個看不上,那個也看不上,可是輪到他自己出手就抓瞎了,啥都幹不成。
“你的喪事處理得怎麼樣了,沒什麼後遺症吧。”
白無雙喝了一口茶問道,她生怕丁曉峰再有點什麼事,把這些瑣碎的裝修工作都扔給她們。監工幾天,她才發現這是個細緻活,簡直不是人乾的,雖說是承包出去了,可是什麼事都得自己操心,一不小心那些工人就搞走樣了。
丁曉峰笑笑,說道:“辦完了,能有什麼後遺症呢。不過話說回來,這些天其實我也很糟心,一個喪事花了我五萬多,背後還落下一堆罵名,所有人都在說我無情無義,忤逆不孝。如今這社會風氣,實在是太糟糕了,幹事的人揹負罵名,站在一旁指手劃腳的人倒成了正人君子,也不知道事情落到他們頭上自己又是個什麼德行。”
“你還知道啊,我們整天忙裡忙外,在你嘴巴里不也沒聽到一句好話嗎。我們是生瓜蛋子沒經驗,那你是什麼?”年舒顏翻了個白眼,正好抓住了丁曉峰話裡的漏洞。
丁曉峰算是看出來了,她們累了幾天,這是找自己來尋求心裡平衡了,不安撫就炸毛了。這些大小姐,平時都是養尊處優的,哪裡幹過什麼髒活累活,現在是被逼上梁山,不幹也得幹,所以心裡窩著一團火。
要想把她們的毛捋順,最簡單的就是炕頭上就地正法,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心裡淤積的邪火旺盛的時候,一場激烈的運動可以排解這種煩悶和焦慮。可是丁曉峰是有這個賊心沒這個賊膽,只能好言相勸,招待她們好吃好喝一頓了。
“怎麼了,啞巴了?你不是很能說的嗎,被我們說得啞口無言,沒臉見人了嗎?”年舒顏咄咄逼人。
丁曉峰只能苦笑,擺擺手說道:“算了,你們是對的,我錯了還不行嗎。看在你們兩個都長得這麼好看的份上,我不跟你們一般見識,中午炒兩個好菜給你們下飯,吃飽喝足氣總該順了吧。”
“這還像句人話,吃完飯你跟我們去工地看看,現在裝修到了緊要關頭,你也得把關過目。省的到時候裝修效果不滿意,又把責任全部推卸到我們頭上。”年舒顏心裡的怒氣總算消了不少,這小子還是挺機靈的,沒有火上澆油。
丁曉峰親自下廚,去炒了兩個菜,中午陪著兩位大小姐吃喝一頓,酒肉下肚,這兩人的心情好多了,看丁曉峰也順眼了許多。
“哎,你老婆去外地上學,留下你一個大老爺們她也放心?你現在可是有錢人,又是血氣方剛的年齡,身邊圍著一群小姑娘,就沒有起心動念嗎?”白無雙放下筷子,看著丁曉峰很八卦的問道。
“我身邊哪裡有小姑娘,除了你們幾個,你看看這些服務員有能入我的眼的嗎?她不放心我,我還不放心她呢,我可是知道大學是愛情的搖籃,一群血氣方剛的年輕人聚集在一起,不談戀愛才怪。”丁曉峰撇撇嘴,齊丹已經露出了這個苗頭,可是他卻一點辦法都沒有,自己又不能追去上海看著她,只能靠她自覺了。
白無雙和年舒顏對視一眼,相視一笑,笑得很神秘,也不知道背後包藏著什麼心思。
吃完飯丁曉峰給張翔交代了一聲,跟著白無雙和年舒顏去了新租賃的飯店,來到正在施工的工地視察。幾天時間下來,這裡已經初具規模,地面和牆面都裝修過了,鋪上了瓷磚和瓷片,溜光水滑,看著很有檔次。
“還可以嘛,按照這個進度,要不了多少天就裝修好了,然後就是買桌椅什麼的。設計圖紙走的是中國風,那就多增加點中國元素進去,搞得亮堂點,顯得有點文化檔次,這樣食客來吃飯才覺得有檔次,物有所值。”丁曉峰滿意地點點頭,看來這幾個丫頭還是很上心的,這段時間沒白忙。
白無雙得意地笑笑,說道:“有你老人家這句話我們心裡總算平衡一些,這幾天為了施工的事,我們可是一刻都沒閒著。這才剛開始施工,幾十萬就出去了,都是用真金白銀堆出來的啊。對了,我們是不是現在可以招兵買馬,開業之前需要提前培訓上崗的。”
“這是自然,我那邊已經培訓了幾個,你們再招聘幾個行政和服務人員,標準定高一點,薪資也比同行業稍微高一些。等到人員基本到位後,可以考慮讓一部分能幹的骨幹持股分紅,激發他們的積極性。我始終堅信,畫餅是需要的,但是利益驅動才是真正的驅動力,不給別人點甜頭,誰願意給你賣命呢。”丁曉峰像個神棍一樣說道,嘴角流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
白無雙說道:“那好吧,我們這就準備招聘啟事了,你覺得薪資怎麼定合適呢?”
“參考食神飯店現在的薪資待遇吧,我那邊就是比同行業的稍微高一些,每個月還有獎金和分紅,員工才有積極性。你們以前不是投資過企業嗎,怎麼這些不懂嗎?”丁曉峰狐疑地問道,還真是生瓜蛋子啊。
白無雙和年舒顏臉色一紅,低下頭有些難為情,訕訕地說道:“我們那幾次投資都失敗了,不能作為參考。就是吸取了失敗的教訓,我們這回才這麼謹慎,不見兔子不撒鷹,再也不貿然投資了。”
“這就對了,投資有風險,關鍵還是要看自己的眼光。不過這次你們把賭注押在我身上,應該是押對了,能賺多少我不敢保證,起碼不會虧本。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丁曉峰自信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