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看著合攏的門眸色一暗,“你們知道媽咪去哪兒嗎?”
其實都知道的小腦袋們不約而同搖起了腦袋。
“不知道,不知道,”
“小貝拉說了嘛,有事啊~”
“小不點你怎麼了?”
“媽咪是不是難過了?”西弗勒斯黯然地垂下眼簾,掩下了眸中的深沉,“我看見了,媽咪不開心的樣子,”
“怎麼會呢?這點打擊算什麼啊,”
“相信姨,你媽咪可是歷經劫難的人啊!”
“不會的,小貝拉可是大心髒的人呢!”
看來從小腦袋這裡試探不出什麼了,鞋櫃旁有張小卡片,似乎是貝拉著急拿包時落下的,西弗勒斯伸手撿起來,看見上面的文字時睫毛一顫,他迅速地換好了鞋子,“我出去走走。”
“小不點也要注意安全喲,雖然你不比貝拉~”
“這一片還是挺安全的,小不點可以熟悉一下。”
“早點回來啊小不點,”
“嗯,”西弗勒斯拉開門,小跑了出去。
由於新家在這一條街的尾巴上,西弗勒斯很容易就知道貝拉肯定是往左邊走了,他逆風小跑著,稀薄的霧氣中露出絲絲陽光,吹在臉上的風也沒有那樣寒冷了,斯內普想,或許是春天快到了吧。
或許真的可以在院子裡種些楓樹,春天有青綠的葉影,金秋有殷切熱烈的紅,在清冷的落葉季裡肆意燃燒,那一定是一種美麗的憂愁。
西弗勒斯沒跑多久就看見了貝拉的背影,他停下來喘了喘氣,被吹得通紅的鼻子可憐極了,他的手裡緊緊攥著那一張小卡片,看著前方貝拉的背影,心裡有了一個逐漸清晰的猜測。
新家的地址。
還要瞞著自己……貝拉要去見誰?
答案呼之欲出。
是艾琳吧,西弗勒斯低下頭面色冰冷,他一直沒有告訴貝拉的是,艾琳已經找過他了——在魔力暴動之後,艾琳出現在他的面前,她說要帶他回家。
回家?
西弗勒斯拒絕了,記憶裡那個充滿灰塵灰暗的房子似乎離他越來越遠,他故意在艾琳面前表現出對託比亞的恐懼,卻從艾琳口中再次聽見了千篇一律的讓他忍耐的話語。
她說,那是你爸爸啊,他不是故意的。
她說,因為破産了他心情不好。
她說,曾經的他們也是幸福的一家啊。
她還說了什麼……都是西弗勒斯不想聽的,不願聽的,他看見艾琳,很多記憶被翻了回去,他想了艾琳的不尋常,想起了她藏起來不讓託比亞找到的小棍子,想起了幼年一些零碎的記憶。
他一直都有這樣的力量,艾琳也有。
貝拉沒有說錯,的確是遺傳。
她給了他一本魔藥學的書,還說十一歲時他會收到魔法界學校的通知書,還陸陸續續說了很多,西弗勒斯這才知道,自己不是怪物,而是巫師。
明明擁有這樣強大力量的艾琳卻一直隱藏著自己,甚至還不許他動用魔力,為了一個垃圾男人的幾句話,只因為這個理由,只因為這個!西弗勒斯咬緊了牙根,面色陰沉宛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大海。
她的腦袋裡是堆滿了垃圾吧!
西弗勒斯並不想貝拉和艾琳有什麼牽扯,但他也很清楚,沒有牽扯也有了牽扯,兩個人之間的紐帶,是他。
他能清楚地認識到這一點,所以他沒有辦法對貝拉生氣。
只有滿心的懊惱,和滿心的暖意。
西弗勒斯跟著貝拉,看著那棧熟悉的木橋,西弗勒斯嘆了口氣,邁著小短腿悄悄跟了上去。
貝拉才下木橋還沒走兩步路,堪堪才過一個拐角就被一個尖銳冰冷的東西抵在了脖子上,是一把閃著銀白冷光的刀。
“你這個女人!”是貝拉曾經電暈的劫匪,他瞪著貝拉,眼裡滿是兇狠和戾氣,油膩的頭發亂糟糟的,“你沒想到會有這一天吧,”將貝拉抵在牆上,他用刀在貝拉的臉上拍了拍,貝拉這張臉可是給他留下了不小印象的,上次就是這個女人暗算他!
貝拉嚴肅地抿緊了唇,大腦卻拉響了警報飛快地運轉著,眼珠子骨碌碌地轉著尋找著脫身的辦法,男女力量相差懸殊,不能正面槓,貝拉睫毛一顫,想起了女孩兒揍色狼時最常用的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