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已熄,劍已止,北辰知曉,勝負已分,生死已定。
“這就是你十成功力的天劍!”
“這就是你,非天非人,亦天亦人,無心之劍的極限嗎?真域之子,神賜之福,點雪,你做到了。”
一口朱紅吐出,劍鋒已斂,非雪全身血元飈射,身形已亂,好似隨時會從高空墜下。
“哈啊”
輕聲哀笑,黑劍宗師,烏沙崩落,一縷血痕,自天靈溢位,神已死,身將滅。
“哈哈哈哈,這就是古陵一絕,一生追求的傑作,無心劍境,龍門點雪,你做到了!”
“這一劍,還你百世沉淪!”
“這一幕,原是我所期待,但這滴淚,又象徵什麼?”
清淚一滴,師徒兩人,背身而立,一者往黃泉,一者往生途,卻同時有一滴眼淚從眼角溢位,所為何來,誰也不知。
“點雪吾徒,你終於解脫了,但當你恨我入骨之時,卻又是我,不惜做你的死敵,一心造就你的勝利。”
點雪收劍入鞘,“我不想感謝兩字,用在你身上。”
狂笑再起,黑劍宗師,昆吾收鋒入鞘。
“記得收劍的氣概嗎,你終究是吾之愛徒,在你的光榮上,永遠提有我,古陵一絕的名字,後會、無期,點雪!”
一聲後會無期,一抹墜落的身影,收了鋒芒,熄了油燈,亂了飄香。
這一刻,血是沉痛,淚是欣慰,寇仇一般的師徒兩人,卻在這瞬間,分不清,誰是誰非,便埋沒濤聲。
轉身回望,早已不見任何水花,怒海狂濤,捲走了所有的一切。
“你說得對,只要我還活著,便象徵著黑劍宗師,不死的光輝,因為我身上,始終留有你的印記,從始至終,從始至終!”
“玄天素清變!”
正在非雪,意亂神狂之時,清韻乍響,天地現玄威。
昊天玄光,從虛空散溢而出,隨著北辰的罡力,普灑非雪一身,如金雨沐體,如玉露縈身。
伸手接住即將墜落的非雪,北辰眉宇微沉,從儲物袋裡面,舀出一顆皇丹,給他服下。
同時,北辰丹田之內,道丹猛然一顫,以丹煉體,赤金色的不朽之力,不停散溢而出,化流光,注入非雪體內。
北辰如今算是丹王了,有他出手,非雪體內傷勢,很快就被扼制住了。
“隨師兄回宗!”
非雪睜開疲憊的雙眼,入眼所見,是北辰擔憂的面容,心中稍安,手中霜寒劍,再難緊握,全身氣力已盡,昏死過去了。
看著眼前,已經是一片汪洋的怪販妖市,北辰心中,莫名神動。
黑劍宗師、古陵一絕,他與非雪之間的事情,總算是徹底處理了,一些深埋在心底的創傷,只有透過時間來處理。
將非雪放置在神行千裡符之上,北辰催動自己體內罡元,繼續為他調理傷勢。
看著非雪,仍然緊皺的眉宇,北辰輕嘆一聲,對於自己這個寶貝師弟,他還是瞭解、關心太少了。
伸手撫平了非雪的眉角,北辰輕嘆道:“怪販妖市這一戰,師弟你解決了,北玄宗一戰,便由我這位玄門小宗尊來對付吧。”
揮手打出一道罡力,直沒海底三千丈,將崩碎的怪販妖市,徹底化歸虛無後,北辰才催動遁光,回返南玄宗。
非雪的傷勢,很棘手,連心脈都破碎了。
北辰是利用自己以丹煉體的道丹之力,才勉強幫他修複心脈的。
如此重創,非雪需要回到南玄宗,待在南玄宮裡面仔細調養。
“宗尊、非霞都不在,南玄宗也沒人照顧非雪啊!”
南玄宮裡面,隨著宗尊妙山老祖前往東域支援三皇關,比往日清淨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