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張桌子的人看的眼睛都直了,我給都站了起來,紛紛在一旁起鬨著要讓他們比。
比你全家大頭鬼。
茶茶怒了,走到盧天策身邊,用指間拉他的衣服,“盧天策,你醉了。別喝了。”
盧天策如對著阿夷一樣,思考著她估計也是嫌棄這裡我聊,索性也要打發個人帶她出去玩兒。可是,阿夷是個孩子,茶茶是個少女。
於是盧天策兩腿發飄地飄出桌子,手裡抱著個酒壇子,“茶茶,你看,我好得很,沒醉呢。你是不是無聊啊,一會兒……呃……一會兒我陪你去玩兒,如何。”
酒咯打的震天響,兩腿都在打架,這樣的人說自己沒醉!茶茶瞪著眼睛,“要不,我替你喝!”
她也是個好酒的,而且平時也沒少去偷酒喝,所以茶茶覺得自己代替他喝酒,其實也是個很不錯的主意。
她要伸手去搶這個少年的酒,他身子一側,躲是躲開了,人卻吧地一下倒在地上。
不過,這人都倒在地上了,也不把酒壇子松開,倒也是一項技能。
主人都能這樣了,那些下人們也就沒了再聚下去的心思,意思意思了片刻,竟然散的幹幹竟竟。茶茶看著庭院裡空無一人,看看看地上還在笑的少年,忽然被他的一隻手拉住袖子,一下子倒下去。
茶茶並沒有防備,身體軟倒下去那一瞬間,世界天玄地轉。
那首詩怎麼說來著,陌上誰家少年,足風流。
茶茶眨眨眼,看著與自己眉眼相對的少年,眼睛裡那濃的化不開的星辰一定是從天空倒映下來的。
他躺在地上,她倒在他身上,兩個人因為身體原因而相互撞在一起,一張臉對著另一張臉。
唇貼著唇,鼻子貼著鼻子,眼睛對著眼睛。
少年的唇帶著酒香,還有溫熱,很美好。茶茶卻像是一隻受了驚的小鳥,一下子跳起來。雖只是青蜓點水的一個吻,還是意外之下發生的,茶茶還是臉紅心跳。
她忍不住想起了少年的眼睛,倒映江河日月,倒是把四海八荒都裝在了他眼裡,然後在她面前緩緩綻放。
那是一種怎樣的風景呢,茶茶閉著眼睛,彷彿都能夠感覺得到那個人透明的心。她活的太久了,久到連心動都不知道了,久到感覺不到時間的痕跡。
所以,為這個少年的皮相誘惑,然後,為這個少年的心誘惑。
地上的人久久沒有反應,茶茶站在一旁臉紅心跳半晌,鼓起勇氣去看那個少年的時候,他還是那表情,似乎並沒有因為剛才的事情受影響。
其實茶茶因為心虛,看的並不仔細,否則以她的眼光之毒辣,必然是能夠看得出來的。這個素來淡然溫柔的少年,此時其實一點兒也不像他所表現的那樣,而是靜靜地躺著,臉上的表情完全沒有變化。
顯然,剛才意外的身體接觸並不在他的接受範圍之內。
“盧天策,喂,地上很涼的,快起來。”茶茶用腳踢了他兩下,地上的少年甩了她一個嗯,卻沒什麼其它的反應。
茶茶吸兩口氣,“盧天策,別裝屍體,快起來。”
回應她的,卻是少年搖晃酒壇子的聲音。
南國的冬天雖然比不上北方的嚴寒,大半夜也是寒氣逼人的,尤其是最近幾天天氣都不太好。茶茶擔心他真受了寒,索性蹲下來,“你別裝了,快起來。”
地上,少年用一雙會說話的眼睛盯著她,“燕姑娘,你怎麼在這兒啊,什麼時候來的。“
茶茶不是燕雨!
她瞪著這個少年,恨不得把他身上瞪出個洞來,“我是茶茶,還有,我一直都在這兒。”
去你全家大頭鬼的,人親了,裝什麼蒜。
少年喝了太多酒,雪白的臉上染了紅暈,雙唇嬌豔欲滴血一般。他平常給茶茶的感覺是十分清貴的,而且這個人很會裝,所以茶茶並不能看得出來他在想些什麼,唯知道這個少年的心其實很幹淨,只是太壓抑了。
人在真正的醉酒狀態下,是不太能夠藏得住自己本性的。
茶茶去拉他,“快起來。”
盧天策這會兒倒是聽話,將酒壇子往旁一扔,順著茶茶站起來,“燕姑娘,你覺得這個地方怎麼樣?你來的太晚了,不然咱們還能好好的喝同杯呢。”
茶茶聲音很委屈,“小策策,我說了我是茶茶,以後不要亂叫哦,不然姐姐打你屁股。”
少年現在的智商直逼孩子,所以聽到有人要打自己屁股,哇地一下叫出來,“茶茶,你不要這樣兇。我以後不叫你燕姑娘就是了,那你以後保證不打我。”
“……”茶茶一陣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