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見他激動起來,又開始說一通聽不懂的鳥語,於是拔出發釵,又去紮他的別一邊。
她本來是個天真可愛的小姑娘,可是這樣漫不經心地作著這種事情的時候臉上竟然沒有半點兒不忍,要不是熟悉她的人沒準都以為這是個從地獄裡逃出來的冷麵惡鬼。
那人慘叫連連,一直維持著表情終於繃不住,他十分緊張又絕望地看著月娘要拔出紮進自己肉裡的發釵,絕望地發出一聲尖叫,“不。”
那種利哭深深紮進皮肉關節的痛苦沒有經歷過的人是不會懂的。
何況紮進去以後還要拔出來,她紮的位置特殊,他估計兩隻手都得廢。
那個異邦人終於相信了月娘的話,她是有辦法讓他開口,還有辦法讓他根本開不了口。
紮馬如果知道他們的背叛,可能會讓他們死的很慘,可是如果不背叛他,現在估計會更慘。起初他以為這是個安全無害的普通中原小姑娘,頂多也就是個嬌養的富家小姐,可是月娘幾下動手都狠成這樣,他也害怕了。
“別拔出來,我不想殘廢。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所以說人有時候就是賤骨頭,早晚都要說出來的,非要挨一頓酷刑不可,這不是找死麼。
月娘停下手來,靜靜地看著他,“官驛裡的珠寶是不是你們把訊息放出去的。”
那個人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
月娘一巴掌拍此人腦袋上,“敢說一句假話我現在就可以廢了你。”
他看著人小,可是說起話來一點兒都不含糊,那手勁又大,本來人就傷的不輕,跟廢了也沒啥區別。這一巴掌下去那個從嘴裡就噴出血來。
那個人痛苦的臉都皺成了一個小團,他十分絕地閉上眼睛,聲音也有些喘息,“聘禮天價珠寶的事情是我們跟中原人通的信,可我們也不知道他們都是什麼人,只是跟他們手底下的人見過面。將軍讓我們只要負責把珠寶的數目還有存在地點以及守衛情況告訴對方就可能了,其它的我們都不用管。”
“那些人過來偷東西那天,你們兩個是不是負責放風了。”
“沒有。他們來的時候我們也不知道。”
“你們是怎麼跟那些人聯系的。”
“我們在城裡一個寺裡見的面。因為我們的長相問題,所以是晚上見的面,沒辦法知道對方的長相。”
這說了何沒說一樣麼。
月娘皺眉,“你們是怎麼和對方聯絡上的。他們不可能提前知道你們是誰,那麼來到京城以後怎麼聯絡上的?”
那個人安靜了一會兒,月娘也不著急,就在一旁等著,直到他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將軍說的,我們來了京城以後,可以去寒山寺中找一位掃地僧,他只要看到我們的臉就會把我們要見的人帶到面前的。”
“他長的什麼模樣?叫什麼名字。”
“寒山寺只有一個掃地僧。他……沒有名字。”
寒山寺?掃地僧?
能在京城這種地價頗高的地方存活下來的寺廟,必少不了幾個條件,香火旺,並且有皇家支援。
月娘皺眉想了想,腦子裡仍然是沒什麼印象。
她不是信神佛這一類玩意兒,自然也不樂意跑到寺裡上香。可以前付靜姝可是個十分虔誠的信徒,只要有廟會什麼的必拉上她。
月娘想了很久,仍是什麼印象都沒有。
最後她決定自己去看看。
異邦人和中原人的長相差的太多,只要是出門兒必然時不時會招人注意,對方為了低調必然也不會讓人知道他們見過。月娘想,這個人能夠交待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不過,既然對方是見到異邦人而猜出身份的,那麼她的出現就不會有太大的意義了。
月娘一掌劈暈那個人,然後看著紮勒,“紮勒,恐怕要麻煩你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