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那人拿著個布包裹,還有兩張硬餅出來。
在這種時候,人都沒得吃了,他竟還有餅,謝白的臉色已經變了。
“最後兩張餅了。我知道你很久都沒吃東西了,咱們分了吧。”
他一邊將那張硬餅遞給他,一邊將幾封信給謝白,“小將軍說過,只能把這東西也必須把這東西將給你們,還好,我做到了。”
謝白顧不上吃餅,快速將每一封信都拆開,看完所有的信,他整個人都傻了。
早已知道這一次的事情一般人是絕無膽子的,可是如果一國儲君都牽涉其中,那便讓這天下人都寒了心了。
趙明辰胡來慣了,這謝白知道,可他也頂多就是殺幾個人,做些壞事。他竟和裴勝潔身邊的人有勾結,這倒是讓人意外。
倘若不是這一次的大災,也許這頂多隻能算是太子想要提前上位的預謀,可是這件事情讓一切都改變了走向。
從這幾封信上並不能完全指出太子參與了劫糧案,但是六部之中竟有人牽涉其中,這是何其誅心。
謝白甚至拿不住那些信,“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不然,天理何存。“
相比於謝白的憤怒,那個人卻淡定了很多,他似乎已經麻木了,”我不想看到那些人的結局,只是希望如果謝公子將來有機會,能為我河道府正命。“
不能馬革裹屍,是軍人最大的遺憾,可是更遺憾的卻是他們連自己為什麼會落得這個下場都沒能搞明白。
謝白不再主話,將那幾封關系重大的信件收拾好,然後拿出一旁的硬餅開始一口一口地啃。
這裡離京城還有很長的路,還不知道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誅殺在等著他,他必須要保證自己有足夠的力氣……
禁軍在京中的搜查一直在繼續,但是進展很慢,糾其原因,更多的是因為月娘要救他們要搜達官顯貴。若是其它地方倒還好說,可這京中,那可不是一般的顯貴,往往都是和皇字沾了邊兒的。
得罪旁人或可開脫,可是得罪皇家的人,那是多少個腦袋都不夠用的。
動靜鬧的大,卻是風聲大雨點兒小。
月娘不管,如今唯一的法子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出那批珠寶。
而糧草被劫案的進展完全是停止狀態。
付睿淵失去了和付銘軒的聯系,也找不到他那個擅長破案的老友,他本就不通此道,唯一的辦法就是往外散訊息,說是有知情者,賞千金。
重賞之下,來的訊息倒是挺多,可是往往都是假的,因而他們沒有任何進展不說,還浪費了不少時間。
距離他令下的半月之期,只有七天了。
付家兵荒馬亂,付睿淵也顧不上月娘在搞什麼事情了。
相比起這些人,好多京中顯貴們的日子就明顯好過多了。比如說柯府,柯政就搜羅了好多個美女整日飲酒作樂。
他就要看看付睿淵到時候怎麼脫身,當著皇帝和滿朝大臣下軍令狀,只要限期之內不能查出真兇,那便是欺君大罪,他一個當兵的哪有這樣的能力。哼哼,到時侯付家一門就會從這世間消失。
那個多情的孫子,也該收心了吧。
柯政並不瞭解自己的孫子,也可能是不能真正瞭解過自己的孫子,他還愚蠢的以為那個孩子還是在自己的掌控之下,任由著他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地指鹿為馬。
可是他又哪裡知道,柯旬如今早就變了呢。
他的心裡即又仇恨又有報複,還有慾望。
比起柯政這樣只會自己在角落裡作著舊夢,柯旬其實很好地適應了京城的環境。他懂得自己要的東西,也懂得怎麼與權貴相處。
只遺憾,有一個人是他永遠都沒辦法去計算的。哪怕他日日都告訴自己他們已經是兩個世界兩個陣營的人,可是他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心髒。
他會知道她的近況,會知道她有多麼的大膽瘋狂,還有危險。
最近幾日諸多變化,柯旬不太出門,他知道太子近日估計也不想見自己了。那麼丟人的事情,縱是太子那樣陰冷的性格也不願意再四處招搖,他也落的清閑。
既然大家都在等著看好戲,那麼他反而有更多的時間去關心月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