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的眼睛眨了眨,想著付銘瑄說的話,確實,她在付府裡的生活條件很好,家裡的父親大人和哥哥們對她都是很好,甚至還有一個妹妹對她也沒有惡意,月娘對此很是欣慰,畢竟這樣的情形在這種深宅大院裡很難見到。
一般的達官貴族家裡,都是有三妻四妾的,而宅鬥也是每天發生的最為頻繁的事情,大夫人不喜歡二夫人的孩子,便出手想害,二夫人想坐上大夫人的位置,也必須要動手,這樣一來二去的,後院就變成了烏煙瘴氣的地方。
本來,在來付府之前,月娘的心裡也是擔心著這一點的,心裡很是忐忑,但是,當月娘在付府裡生活了一段時間之後,發現付府裡每個主子對待別人,都是相敬如賓,月娘的這顆心便放了下來。
少了這些勾心鬥角,月娘在付府裡生活的自然是如魚得水一般,很是靈巧快活,但是也正是這樣,生活變得無趣了一點,不過,月娘也沒有抱怨,既然在府裡沒有事情做,她就出府玩就是了,於是,便有了後面的這些事情。
“哥哥,那爹爹和哥哥為什麼這麼多天都沒有來看月娘呢?月娘一個人呆在府裡很是無聊,二妹妹整日裡不是繡花就是彈琴,和月娘也沒有什麼話可說。”月娘委屈巴巴的看著付銘瑄。
確實,一開始月娘去看過謝白回來之後,付銘瑄還去看過自己,還問了自己有沒有受驚嚇,當時,月娘為了不讓自家哥哥擔心,便說自己沒事,月娘清楚的看到當時付銘瑄彷彿像是鬆了一口氣的模樣,還說讓自己好好休息之類的話。
從那以後,付睿淵和付銘瑄似乎就特別忙,也沒有再來看過月娘,月娘一開始覺得沒有什麼,越往後越覺得事情有蹊蹺。
“還不是因為後天遊園會的事情嗎?前幾天皇後娘娘就讓我們這些少爺們都過去,圍在一起想了在遊園會上玩樂的法兒子,哥哥也是沒辦法,只好聽從皇後娘娘的命令啊,好不容易今天有了時間,才能回來,不然,你還是見不到我這個哥哥的。”
付銘瑄無奈的攤了攤手,表達了自己無能無力的樣子,月娘這才明白了,肯定是皇後娘娘不知道出什麼題目,便將大家都聚集在一起,去想辦法了,想必找的人也只是像付銘瑄這樣能夠自由出入皇宮的少爺吧。
像月娘這樣的深閨小姐,皇後娘娘肯定是沒有叫過去的,這些人還等著在遊園會上露一手呢,怎麼會這麼輕易就將自己的底線給暴露出來了呢?
“原來是這樣啊,看來是月娘錯怪哥哥和爹爹了。”月娘聽了付銘瑄的話,立刻就認錯,但是心裡卻在偷笑著,這麼輕易的就將付銘瑄的話套了出來,也省的她在費工夫了。
月娘就是想要知道遊園會上大概都要做什麼,如今聽付銘瑄這麼一說,心裡自然是欣喜的,沒想到自家哥哥竟然也參與進了遊園會出題目的環節上,這樣自己豈不是有了門票?想問什麼不行?
“沒事,你也是無聊罷了,等後日去了遊園會,你再好好玩玩。”付銘瑄寵溺的看著月娘,還伸出手,摸了摸月娘的頭發,發絲很是柔軟,像是經過細心的護理一樣。
月娘聽了這話,臉上頓時洋溢起興奮的笑容:“哥哥!你是說月娘也能去遊園會嗎?”這下好了,不用月娘自己提出來,付銘瑄自己就將這件事情說了出來,也不知道是付銘瑄故意的,還是對月娘這個妹妹沒有一點防範心理。
“是啊,所有大臣們的公子和小姐都能去,皇後娘娘這次將範圍劃的極大,我們付府在朝中也是有一定地位的,妹妹你當然也能去了。”看著月娘這麼高興,付銘瑄的心裡也是很高興。
想必這幾天呆在府裡,一定將自己這個閑不住的妹妹給悶壞了吧?想著以前月娘只要兩天不出府,就會過來纏著她,要求他帶她出府玩的,如今,竟然在府裡呆了這麼多天,都沒有吵吵鬧鬧的,想必自己這個妹妹經過上次刺殺的事情,心裡也是有些顧忌了。
付銘瑄不知道這件事情對月娘來說到底是好,還是壞,性格沉穩了些,是很好的,但是月娘以前活潑可愛的性子,也很讓付銘瑄喜歡,因此,付銘瑄的心裡便産生了猶豫,也不知道這件事情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啊。
“太好了,小姐,您終於可以出去散散心了,這些天裡,竹苓看著您每天在自己房間裡悶著,都看不下去了,這下好了,小姐終於能出去玩玩了。”竹苓的心裡也很為月娘開心,畢竟竹苓是月娘的貼身侍女,心裡自然也是要想著月娘的。
付銘瑄聽了竹苓的話,一雙桃花眼看了眼竹苓,看來他的這個妹妹這幾天真的就呆在自己的房間裡都沒有出門,這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這樣壓抑著月娘的性子,也不知道他們做的到底對不對。
付銘瑄想了想月娘剛來付府的時候,做什麼事情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做錯了什麼事情一樣,那時候的月娘就像是一隻迷途的小獸,什麼都不敢做,什麼都很小心,後來,和他們漸漸熟悉了之後,才放開了性子,直到後來將月娘送去國子監上學,月娘才算是真正放下了對他們的芥蒂。
“是啊,竹苓,這些天可把你家小姐我悶壞了!如果再不出去玩玩的話,恐怕我都要發黴了……”月娘也很是配合的對著竹苓說話,因為她剛才看到竹苓朝自己眨了眨眼睛,便明白了竹苓這樣說話,也只是為了讓付銘瑄打消疑惑罷了。
“噗……發黴了……妹妹,你以為自己是什麼啊?還會發黴?哈哈哈哈!”付銘瑄彷彿被月娘的話給逗樂了,捧著肚子大笑了起來。
看著付銘瑄的樣子,月娘也朝著竹苓眨了眨眼睛,兩人便心知肚明的對視一笑,看來竹苓跟了自己這麼久,也不是白跟的啊,起碼現在竹苓的心裡是向著月娘的,不像剛來的時候,竹苓每天伺候著月娘,也是很小心翼翼的。
如今,月娘和付府裡的這些人都已經混的很熟了,就連和那個寡言寡語的二妹妹,都沒有鬧過別扭,而那個二妹妹似乎也沒有恨月娘搶了她付府唯一一位小姐的地位,反而對月娘也很是關心。
“哈哈哈……哥哥,月娘就是個比喻……”月娘抓了抓腦袋,一副懊惱的樣子,她其實很擔心付銘瑄會說她在國子監都學了什麼,竟然連“發黴”這種詞都能夠說的出來。
付銘瑄還是很開心,臉上的笑容依舊沒有退去,但是,心裡卻泛起了驚濤駭浪,如今的月娘雖然沒了之前那麼調皮搗蛋,但是刻在骨子裡的性子,是沒辦法在這短短的幾天就完全改變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