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秀被月娘堵的沒話說,本來今天的行動就是她臨時想出來的,計劃還沒有完善,就匆匆忙忙的執行,自然存在很多漏洞。
“就算是我做的又怎麼樣?可誰能夠證明也是我推你下水的?有人看見嗎?沒人看見就是沒有證據!你冤枉我!”
春秀見假傳訊息一事是瞞不過去了,但是推下水這件事情她自認還是做得天衣無縫的,因為那個小涼亭是自家少爺最喜歡的地方,所以尋常人等並不敢過去,只有打掃的下人才有機會進出,而打掃的時間也有限制,只有早上辰時時分才允許過來。
她看準了這個漏洞,便決定在涼亭下手,她做完之後,也四處觀望了下,並沒有人看到,這才安心的離開的,而且在離開之後,春秀就飛快的跑進廚房去找她的好姐妹了,以便製造不在場的證據。
但是她卻沒有想到,就算她跑得再快,涼亭距離廚房也是有段距離的,她那段時間在哪裡,任何人都證明不了。
謝白皺眉,確實沒有證據,這樣便不好治罪,僅僅是一個假傳訊息的罪名,難解他心頭之恨,謝白看了月娘一眼,卻沒有從月娘的臉上看出什麼其他的表情,彷彿很有把握一般。
果然,在謝白心中疑惑的時候,月娘便開口了。
“你們可有和春秀住在一起的?比如睡在一間房子裡,或者和春秀關系很好的?”月娘不緊不慢的開口,證據嗎?她當然有!
“有有有,小的記得春秀和廚房的打雜丫頭,一個叫竹青的小丫鬟關系不錯,他們還住在一個屋裡!”
這樣就好辦了!
“哦?那可否請謝三公子讓人把這個叫竹青的丫鬟叫來?”月娘瞥了一眼謝白,用的是詢問的語氣,但是話語間的堅定讓人不能拒絕。
謝白自然不會拒絕月娘的話,點了點頭,便有有眼色的小廝去喊人了。春秀此時的心裡還是很不屑,她不知道這個女人哪來的自信,便認為月娘只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敢問謝三公子,謝府對於這種欺瞞主子,又推客人下水的賤婢是該如何處置的?”月娘想聽聽謝白的看法,她當然不會認為謝白會因為一個小丫鬟,就和她付家鬧翻臉!
“輕者,處以杖刑,趕出府,嚴重者,杖斃!”謝白麵無表情的說著謝府的規矩,聽得春秀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寒顫。
春秀這才知道自己這次惹了多大的麻煩,看來只有依仗竹青那個家夥怎麼對自己了,不過,竹青向來膽小,恐怕她這次是兇多吉少了。
“不知月娘如此,是輕,還是重?”聽了謝白的話,月娘一挑眉,又問道。
“自然是重。”謝白想都不想就回答了,從私人方面來說,謝白自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月娘受這個委屈,就算月娘不說,他也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春秀的。
於公,謝府和付府一向和平往來,為了維護兩家的和平相處,謝府怎麼說也要給付府一個交代的。
月娘點點頭,對謝白的回答很是滿意。
很快,那個叫做竹青的小丫鬟就被帶了過來,由於竹青只是證人的身份,並未犯什麼錯,所以兩個小廝對她也比對春秀客氣了一些,沒有那麼粗魯。
“你就是竹青?”謝白挑眉。
“回少爺的話,奴婢就是竹青,不知少爺喚奴婢來所為何事?”竹青瞥了一眼地上正跪著的春秀,心裡犯了迷糊。
這是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春秀像是犯了錯一樣?竹青雖然膽小,但是也是個聰明的,不久之前,春秀氣喘籲籲的跑來廚房,說是要跟自己說什麼事情,但是當時卻又沒有說,說是等下次,竹青還很疑惑。
看來,肯定是春秀做了什麼錯事了吧?
“聽說你和春秀關系不錯?還睡的一間房?”月娘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虛弱。
竹青咬唇,但是卻沒有否定,這在府裡應該不是什麼秘密吧?只要稍微打聽一下便知道。竹青看了一眼地上的春秀,猶豫了一下,說道:“回這位姑娘,奴婢確實和春秀關系不錯。”
月娘點點頭,對竹青的回答很是滿意,這個竹青看來比春秀懂事多了,也內斂多了,看起來是個聽話的,可以為己所用。
“那你可知,春秀最喜歡用什麼丹蔻?”月娘突然問道。
丹蔻?這件事情和丹蔻有什麼關系嗎?眾人很是不理解,就連謝白都沒有反應過來,月娘問這個是為什麼。
倒是跪在地上的春秀,在聽到這話的時候,打了個寒顫,蜷了蜷自己的手,像是想要掩飾什麼,眼睛也像毒蛇一般,惡毒的看著月娘。
月娘自然注意到了春秀的眼神,也不生氣,反而回以瞭然的眼神,讓謝白一陣鬱悶,而春秀心裡的恨意便更多了。
看來是她小看這個女人了!
“回姑娘的話,春秀最喜的便是杏紅色。”竹青雖然不知道月娘問這是因為什麼,但是看著謝白對月娘的在意,知道這個女子的來頭肯定也不簡單,反正不是她這種丫鬟能夠得罪的起的便是了,於是便實話實說。
“哦?杏紅色?你過來看看,可是這種顏色?”月娘說著,將自己的衣領翻了過來,看的謝白臉一紅,連忙轉過身去。
竹青上前一看,連忙點頭:“回姑娘,就是這種顏色。”
月娘很是滿意,將衣領整理好了之後,便對謝白說:“謝三公子,月娘記得,我和那人在爭鬥期間,她的指甲劃過了我的脖子,指甲上的丹蔻也沾到了月娘的衣領上,現在只要看看這個秀的丫鬟指甲上有沒有少了一塊丹蔻,便知道兇手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