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這間隙,焦老大連忙將腳底的匕首撿起,目露兇光地又朝月娘逼去。
然則這時小白卻又撲身上來。
但焦老大此刻又怎會怕它?不過一個揮手間已然將匕首刺進小白的翅膀中,鮮血噗地噴湧而出,瞬間浸濕了它的白毛,一派鮮紅。
然而小白卻是絲毫沒有畏懼的神態,更加猛烈地朝著焦老大撲去。
又是一刀刺進了小白的翅膀中。
眼淚瞬間浸滿了月娘的眼眶,她含糊地哭喊道:“小白,你回來。”
然而小白現在卻像是愈戰愈勇的戰士,哪裡還會聽月娘的呼喚?
抬著受傷的翅膀,小白撲哧的動作還是緩慢了許多,鮮血順著傷口更加猛烈地湧出。
月娘哭得更是無助了,終於是服軟地哭喊道:“小白,求你不要傷害小白。”
一刀入腹,小白終於砸落到地,只是它的眼睛仍然死死地盯著焦老大,似乎想再尋著機會沖上去。
焦老大頭發已是淩亂不堪,衣裳也髒亂皺褶,他睜著通紅的眼睛發了瘋似地對著月娘笑著:“不要傷害它?那就殺了你。”
一步步朝月娘逼近,月娘終究還是閉上了眼睛,眼角眉梢卻皆帶著笑意,似是自嘲,這下,不會再有意外出現了吧?
小白撲哧著翅膀想要上前,卻怎麼努力只是像蚯蚓一般在地上蠕動。
然則老天總是喜歡同人開玩笑的。
當不想死時,它便製造一切有可能的危險來一步步將你逼向絕望;而當你已將生死看淡之時,它又製造一切契機來救贖你。
正當焦老大的匕首刺進月娘的脖頸時,半掩的門便被一下踹開了。
焦老大聽得這巨響,忽得一驚,宛若從夢魘中醒來一般,背後冒著細密的冷汗。
握著匕首便急忙轉過頭去,卻才剛轉動身子,腰間便遭受一個重擊,頭顱猛地撞到牆上,鮮血自太陽xue處溢位,瞬間沒了氣息。
見月娘癱軟在地上,周身皆是血跡,付銘宇心底忽然生出極盡的恐懼,眼眶也不禁紅潤了,抱起月娘帶著哭腔道:“月娘,你怎麼樣?月娘!”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月娘油然而生一種安心的感覺。但她累了,很想休息了,在這個溫暖的懷抱中也便更是想休息了。
隱隱間卻是有種地動山搖的感覺,月娘皺眉道:“二哥你別晃我,我頭暈。”
卻是連睜開眼的氣力都沒有了。
見月娘答話了,付銘宇頓時破涕為笑,忙道:“好,我不晃,你別害怕,二哥馬上帶你回家,沒人可以欺負你了。”
又是回家?
月娘心中不禁一陣苦笑。
眼皮逐漸沉重,一抹淚水自眼角溢位,模模糊糊中似又聽到有人在喚她,她很想睜眼看看卻是又陷入了昏迷。
這一次,月娘足足昏迷了三天三夜,所有人都來看她了,林夫人也來了。
她的肩上有刀傷,臉上被打腫了留有巴掌印,手上還有繩索的淤痕,還有,咬破的嘴唇。
這個模樣若是落在姥姥的眼中,怕是又要被罵沒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