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付葭月腳步一頓,隨即便是輕松地一躍上樹,微蹙眉問道:“你卻會有什麼煩心事?整日又不愁銀子,又沒有人管束你的。”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
一時語塞,喬羽書盯著她的眸子微動,隨即便是隨即玩味地笑道:“我自己卻也有些不知了,你既知,不若就告訴一番我?”
付葭月聳了聳肩,不置可否道:“先是從你這人分析,好逸惡勞,貪圖享樂,長著一張妖孽的面容辦著妖孽的事。再而有韓貴妃這個小姨做靠山,按理說卻是該是無憂無愁,快活自在才是。然則不然,仙人自有仙人的愁。你這人雖說非比尋常,妖於男子,甚至美於女子,但終歸也是凡胎,卻也有七情六慾之擾。想來便也就很容易猜出你煩惱的究竟是何事……”
“我不是斷袖。”一語打斷,聲音有些沉悶,原本安常的面色此刻也是有些陰霾,或者說,有一種說不出的沉重。
沒有想到他竟是會有如此大的反應,付葭月頓時一愣,待審視了一會他微低的眸子,卻是隨即又道:“既不是,那晚禦花園中你又究竟為何那般?為何無所事事,卻整日跟在大皇子身邊?”
這點,她當真很好奇!
喬羽書眉宇微動地抬頭:“我若說有苦衷,你信嗎?”
一時目光太過灼烈,付葭月有些受不住,忙移開了眼眸。
見狀,喬羽書眼眸中閃過一絲苦澀,卻是隨即便淡淡道:“我曾喜歡過一個女子。”
頓了頓,又道:“當初我受了傷,為了逃避追我的人而躲在一棵樹上,那時她恰好便坐在這樹上,看她衣著打扮我便是知道她是這家人中的千金,於是我便拿刀挾持了她,很輕易便是逃出了府。那棵樹中原鮮有,卻是我的家鄉常有的樹,於是,自發現它後來我便也無事時常到那樹上去小躺。而她也是很喜歡此樹,再次相見也就是必然。可令我詫異的是,當她再度見到我的時候,她並沒有害怕,反倒是主動上樹與我一同坐著聊起了天。她說她那天是故意被我挾持的,原因很簡單,她說我看起來不像是壞人,但可笑的是,我同她見面始終是蒙著面。可她說,我的眼睛很像她的一個故人,一個她試圖找尋了許久都不曾再見到了一個故人。”
一語畢,兩人便是陷入了沉默。
付葭月很是不喜歡這種壓抑的氛圍,就好像自己也是會被這種莫須有的悲傷給帶動,然後牽起自己心中暫藏起的往事。
便是隨即斂去面上的哀,嘴角一勾,轉過頭,玩味地朝他一笑:“這世間卻是有和你長得一般妖孽的人?”
不見他說話,卻是隨即又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不過別說,你這容貌確是男女通吃的,妖中帶魅,魅中帶陰,陰柔中卻又時不時顯出原有的男子英氣,卻當真是世上鮮有的極品。”
“那葭月可是喜歡?”
一時還未說完,卻是沒料到他竟是會在此刻插話,回過頭時見到他正如平日般邪魅地同自己笑著,白了一眼,便是小聲啐道:“誇你幾句,還當真是要上天了!”
“皇姐,你在哪啊?”一時聽得不遠處傳來付氿的呼聲,付葭月面上一慌,忙就快言快語道:“小混蛋來找我了,我先走了,你也趕快走吧,免得被發現了。對了,要記得找京城中最好的工匠來做啊!”
隨即便是快速跳下了樹,忙遠離了此樹,朝著不遠處的付柯罵道:“叫什麼叫?我在這散心卻是也不能嗎?”
見到付葭月,付柯便是忙不疊地小跑上來抱住她,暖暖捏捏道:“卻不是皇姐說要回屋中打理,我這練完武去尋你,找不到心急嗎?”
得,看這時候,午睡時間卻是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