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馬、野牛、大猩猩,三隻動物的血液,全部被掠奪,那人形的圖騰上,鑲嵌的頭骨骷髏,也變成了血紅色——似乎帶著意識,帶著一股生命力,注視廣場上的每一個人!
“拉庫圖阿里曼德皮亞尼瑪,帶人把這三隻祭品抬下去煮了。”黑人長老說話。
“是,父親!”
名字超級長的黑劊子手,向長老點頭。
這時,一些黑哥們也開始張羅,在篝火上升起一口比磨盤還大的鍋,劊子手帶幾名黑人,將三隻失去血液的動物屍體,用煮沸的熱水稍微處理了一下,就剝皮剔骨切肉,扔到鍋中大煮。
這段時間,其他的人自然也不閒著,一些人圍繞火堆,開始大聲呼喝。
在獸皮鼓有節奏的鼓聲中,一個個黑人,先是跳起了最莊重場合,才會跳的方騰弗羅姆舞,然後又有幾名腰繫獸皮,腳纏鈴鐺,持砍刀的青年武士,邁著急速矯健的舞步,抖動著黝黑髮亮的身軀,握著砍刀伴隨厲喝左右揮砍跳躍。
這是砍刀舞,和斧頭幫的斧頭舞,差不多,都是為了展現武士的勇猛、強壯,振奮人的精神。
熱情的場面多少衝淡了先前,祭祀時那邪惡詭異的場景——傑西卡等三名女子,似乎也稍微安心下來,看著這在歐洲,無法見識到的異域風情。
三隻動物在大鍋中不斷的熬煮,黑劊子手……簡稱拉庫圖的男子,和一些人將一塊塊其它的材料,什麼木薯、玉米和黑豆,堅果,甚至奇異的花花草草,新增到巨大的鍋內。
隨著肉香開始散發,不少黑哥們的喉結都在聳動,當下,有人取出食物在火上燒烤,只不過都是一些小的零碎——什麼蟲蛹蜘蛛螞蚱之類,這些只先墊墊肚子。
等到大鍋中,三隻動物熬煮出一鍋濃湯,完整的斑馬頭,大猩猩的頭顱,野牛的頭顱,在斑斕沸騰的湯水中不斷沉浮,這是,時間已經到了傍晚,天空的黑雲一直沒散去,天色更陰暗了。
黑人長老這時走到了大鍋邊,伸出黝黑的手直接就插入了滾燙的湯水之中,抓起一塊拳頭大的肉幾大口吃下,然後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從腰間取出一個小包,開啟後,將一些粉末新增到湯水內,頓時,一股難以言喻的濃香就散發出來,聞到這股香味這個土著部落平時很少吃肉的人,一個個口中唾液大量分泌,要不是有長老在那,而且,又是莊重的祭祀,恐怕一些人,都忍不住要衝到鍋邊,抓起肉大快朵頤了。
“他加的粉末是什麼?”
琰羅似乎有些好奇的詢問旁邊一名黑人。
“是神靈賜下的香料,吃了之後,可以讓人飄飄欲仙。”
琰羅:“……”
這時黑人長老,對大家宣佈:“好了。”
聽到這句話有一些黑小孩,甚至歡呼起來,不少人,都取出破碗、陶罐,茶缸……甚至有一個人,端了一個臉盆,即便每個人的肉都是定量,但多喝點湯也是好的——湯沒了,再添水就是。
當所有人,在幾名手持長矛的護衛呵斥下排成隊,準備領取肉和湯時,黑劊子手拉庫圖,突然站出。
“等等,父親,你往湯水裡添的是什麼?”
“這是神靈賜下,可以讓人的精神,溝通神靈的神藥,每一次祭祀時大家都吃過……怎麼?”黑人長老轉過身,看向自己的兒子。
“神藥?恐怕是毒藥吧。”
拉庫圖黝黑的臉上,泛起了冷笑。
“你居然,在祭典上如此說話!你想引起神靈的憤怒將災難,帶給部落嗎?”黑人長老,用木杖重重的頓了一下地面。
在背後稱邪靈,在祭祀時,這麼多人的面前當然就要稱“神靈”了。
這句話,讓部落的黑人們議論紛紛,對這些矇昧的土著人來說,祭祀是最重要的事情,而神靈的憤怒,那就是最可怕的災難。
“別嚇唬我,父親。”
這名黑人劊子手仍舊在笑著:“你木杖上的那一條蛇呢?”
長老陰沉著臉,這一次祭祀要換取邪靈的力量,必須進行一場盛大的血祭,甚至……讓整個部落300多人,全部奉獻出鮮血和生命!雖然他是部落長老,但不可能命令這些人,全去自殺——而且他實力再強,也打不過300人,畢竟,這些人中,同樣也有武士和巫師。
那就只有一個辦法:毒。
普通的毒不行,他乾脆將自己,花費心血培育的蠱蛇,研磨成毒粉,只要得到邪靈的力量,灌注在傑瑞身上,帶來霍夫曼家族數十年不再分裂,重新輝煌,也是值得的。
但是……為什麼,會暴露?
黑人長老又驚又疑,那時周圍明明沒有任何人的,不過他還是保持表面的鎮靜,以父親的權威呵斥:“拉庫圖,我的兒子,退下!”
“哈哈哈!你說我是你的兒子?”
脖子上戴著一隻指骨項鍊的劊子手,滄桑的大笑著,臉上,也泛起了無窮的恨意。
“拉庫圖,你瘋了嗎?”黑人長老震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