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池裡的水汽透著淡淡的荷花香,閻月兒直接按著徐如星的肩將他翻了個身,讓徐如星背對著自己。
“星兒,替本尊將耳墜摘下來。”
徐如星此時意識迷離,聽話的反著手為他摘下了耳墜。
但他也沒有想到閻月兒會進來,弄的徐如星被嚇了一跳,生怕被影響到閻月兒身體裡的那顆珠子。
他好像一瞬間就清醒了過來,雙手撐著邊上的鵝卵石,手裡還捏著那枚紅色的流蘇耳墜。
“閻月,你……”
閻月兒下巴靠在他的肩上,說話間熱氣盡數噴灑在徐如星頸側。
“無妨,魔尊說並不影響。”
徐如星:“嗯……好……”
氣氛隨著身體溫度的上升越發旖旎,抬頭是高懸於天上的明月與璀璨的繁星,回過頭,又是閻月兒在背後溫柔的抱著他,落在他頸側的呼吸。
徐如星不知道他要了幾次,只知道後面困的眼皮都睜不開,由著閻月兒替他穿上裡衣抱了回去。
從魔尊說了不影響之後,他們的生活便恢複如初,兩個人都心照不宣的不再提起後面的事,只珍惜現在。
他不敢想,如果閻月兒不在了,後來的每一年春天他該怎麼度過。
……
這兩個月,好像真的過的很快。
在臨近那顆珠子剝離之日前,閻月兒拉著徐如星在書房裡寫下來兩張符紙給他。
一邊將符紙折成三角形,一邊溫柔的開口:“星兒,這是雙生符。”
徐如星坐在他旁邊不以為然,又有些疑惑:“雙生符是幹什麼用的?你以前不是說我只要學傳送符就可以了嗎?”
摺好兩張雙生符,閻月兒輕笑:“星兒不必學,這是本尊留給你的。”
“待幾日後,本尊歿了,你日後長大,遇上心愛之人,便可以將這兩張符紙化進水裡。屆時,兩人一同飲下,那人的壽命會與星兒相連,只要星兒還在,他便不會死。”
說完,閻月兒取下了自己平日裡一直戴著的白玉手環,將他戴在了徐如星手上。
徐如星看都沒看那白玉手環一眼:“你死了,我就會一直等你,哪怕你轉世了我也會找到你,把你帶回來,這個東西到時候我也只會用在你身上。”
閻月兒對上了他的金色蛇瞳,反問:“若是本尊沒有轉世,就此煙消雲散了星兒又當如何?”
“那就一直守著這一方小院,替你守護蒼生、守護六界。”
閻月兒第一次老氣橫秋的掐了他的臉,故作嚴肅:“胡鬧!”
掐完,又溫柔的替人揉揉,分明一點力都沒用,也一點印子都沒留下,卻還是怕他會疼。
徐如星不捨的閻月兒受傷、疼,難道閻月兒就捨得了嗎?
閻月兒:“星兒不必一直守在這裡,接了本尊的職務之後,星兒會來往六界,會遇上更多的人。到時,星兒一定會遇上一個比本尊更好的人。”
徐如星毫不在乎:“那又如何?我只喜歡你,別人再好都與我無關。”
這是兩人第一次談日後之事。
半年來,兩人都避口不談關於那顆珠子的事,怡然自得的享受著最後的時間。
沒想到第一次談就會因為意見不合說不出話。
下午的陽光很是溫暖,穿透窗欞照進書房卻沒有一點溫度。
兩人愣是半天都沒說話。
最後,徐如星把玩著手腕上的白玉手環,轉移話題:“你這手環給我幹嘛?”
閻月兒笑了,一把抱住徐如星:“這手環和雙生符,以及那把長柄大刀,是本尊能留給你最後的東西了。”
徐如星:“……”
他留下的東西可不止這些,還有整個南山門、還有這一方小院、還有那一池的荷花與蓮蓬。